祂仰头看着祂,睫毛抖动,泪珠眨动。
然后像是年久腐朽的机器,慢慢地从趴卧变成单膝跪下。
“对不起,母亲。”
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
忏悔的泪珠从眼睫下滚落,金发柔顺地从脊背披散下来,骄傲的头颅低折。
像是在神明祭坛前祷告忏悔。
明知道这只是梦境,但祂还是逐渐将梦境里的母亲看成了真实。
类似于通过在梦里幻想母亲惩罚自己,进行自我疗愈。
祂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真正的母亲不会再接纳祂,但祂依然忍不住沉沦其中。
“我该怎么做?母亲。”
苏唐也正想这个问题。
混邪种反叛,可以通过一次又一次镇压,加深祂们对于反叛失败的挫败感和恐惧,增加祂们的服从性。
但是以弥撒此时,乖顺得像是只金毛大狗。
祂传来的情绪中,有忏悔、自责、痛苦等等情绪,唯独没有反叛。
要怎么增加服从的心理暗示呢?
苏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正在进行的联合训练。
她眼神微微眯起。
服从性训练,不正好可以参照军训吗?
那么多训练项目,不正好是参考吗?
苏唐想到了白天自己挂上两个千斤坠做的五百个平举深蹲。
如果在现实里,不管做多少个深蹲,以以弥撒的体力,都不会感到难受。
但这是梦境。
而苏唐恰好还记得,自己做完基础训练,又做了五百个深蹲后的感觉。
苏唐所有的疲惫和劳累感复刻到以弥撒身上,直接给祂梦境里的身体状态一键调成了她当时训练过度状态。
身体像是瞬间被重锤击中,无穷无尽的疲惫感突然涌入每一寸肌肉,肌肉酸痛得颤抖。
身体的突然变化让祂身体下意识一颤,突然不稳。
散漫的声音便从旁边传了过来——
“以弥撒,跪直。”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祂已经迅速调整姿势,绷紧跪姿了。腰身绷得又直又正。
不过,这当然没有结束。
力竭后,只是单纯保持单膝跪地并没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