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儿?”
“……你爱要不要!不要我就去送微光她们。”
“要要要!我虽是个男人,但平日里也有什么扳指、玉佩这些小东西,正愁没地方搁呢。”
……
当初的对话仍在耳边响起。
她送师兄的盒子,为何会在祁均书房中?
卫确摩挲着盒面上的螺钿,嘴角的笑容有几分涩意,她还当萧琚为师兄,他却不当她是师妹了么,连这么一个小东西也不愿收着。
她自嘲的笑了声,打开盒子。
盒子里最上面是两封用明黄色丝绸裹起来的条子。
解开第一封,里面是放她出宫重归卫家恢复武将身份的密旨,印有玉玺。
卫确接着看第二封。
上面文绉绉、深奥晦涩的遣词造句,卫确看的格外艰难,但随着一列列看下去,她脸色惊变——
这竟是封肃帝留下的传位诏书!
在肃帝驾崩后,将皇位传给秦王萧邈!
右下角同样盖有玉玺印。
这是什么意思……
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是姜末而非是师兄,为何师兄会留下这样一封密旨?这样一封密旨又为何会同放她出宫的诏书放在一起?
诏书上的字迹是出自师兄之手,密函上的亦是。
她之所以会来找祁均,也是因为师兄让她出宫前一定要来找他。
卫确的思绪乱成一团,她翻着盒子的手指在颤抖。
两封密旨下面,压着一封封书信。
她一一确认,都是她与师兄分别三年中她回的书信,按着顺序存放。
师兄都会妥帖存放这些书信,又怎会容不下一只螺钿盒?又怎会在分别时对她那般冷淡?又怎会将书信、盒子都给了祁均?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卫确的指腹摸索着螺钿盒,视线无意识四扫,落在杂乱无章的书桌上,写了一半的折子、摊开的书,大概是祁均在琢磨事情时弄的,都乱糟糟的堆着。
冷不丁想起师兄也常这样。
遇上事情时,他也喜欢将东西摊一桌子,说这样更易于理清思绪——
卫确猛地一怔。
她揣着螺钿盒疾步走到桌前,哗啦啦的翻着祁均书桌上书册页上做批注的习惯,还有翻的越多,不经意间与师兄的字迹开始变得相仿。
她将圣旨、书信、书册的字迹对比。
书信与书册上的字迹相似,反倒是圣旨上的字迹多了几分锋利。
女人的疑心就是如此突如其来。
无数曾经被她忽略的可疑之处继而连三的涌现出来。
譬如回宫后,师兄不再亲近她。
譬如祁均不会武功,却还能指点她的剑法。
譬如祁均初见就与她的战马亲近。
譬如祁均与师兄种种重叠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