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是血刀老祖的声音,他的刀,还在刮指甲,每刮一下,都像在敲打着鱼哥和宝哥的心脏。两人赶紧转身,往电梯口走,可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像追过来的死神。
“站住。”
血刀老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鱼哥和宝哥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看见血刀老祖正站在走廊的拐角,手里的刀,已经出鞘了,刀身泛着青黑的光,映着他脸上的横肉。
“名单送到了?”血刀老祖的眼神,像刀一样,盯着鱼哥和宝哥,“顶楼的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宝哥赶紧点头,笑着说:“说了说了!大人说您办事效率高,还夸我们俩腿脚快!”
血刀老祖的刀,突然指向宝哥的袖扣:“那是什么?”
宝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捂住袖扣,可已经晚了——血刀老祖的刀,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刀背贴着他的喉咙,冷得像冰。
“拿出来。”血刀老祖的声音,比刀还冷,“别让我说第二遍。”
宝哥没办法,只能从袖扣里摸出微型摄像头,递了过去。血刀老祖接过摄像头,看都没看,就用刀劈了下去——摄像头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他盯着宝哥的眼睛,像在看一个死人:“在这公司里,不该看的别想看,不该拍的别想拍。今天我饶了你,下次再敢这样,你就去‘后勤部’报道。”
宝哥赶紧点头,嘴里说着“不敢了不敢了”,可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西装都浸湿了。鱼哥站在旁边,握紧了手里的拳头,指甲已经嵌进了掌心,渗出血丝——他知道,今天这事,没完。
血刀老祖转身,往楼下走,刀背还在刮指甲,每刮一下,都像在提醒鱼哥和宝哥,他们的命,就像这指甲缝里的黑垢,随时可以被刮掉。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敢喘口气。宝哥掏出手机,发现摄像头虽然碎了,但内存卡还在——刚才他偷偷把内存卡取出来,藏在了领带夹里。
“还好我反应快。”宝哥的声音发颤,调出内存卡的记录,“你看,刚才在藏经阁门缝里,除了辟邪剑谱,还有一张照片——是个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金色的面具,旁边写着‘东方不败’。”
鱼哥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东方不败——公司的CEO,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据说,整个公司的恶人,都听她的号令。而照片上的东方不败,手里拿着一把绣花针,针尖泛着金色的光,像极了杀人的利器。
突然,电梯门开了。
里面不是血刀老祖,是梅超风。她的头发散了,遮住了整张脸,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还在往下滴水——是黑血,和第三间办公室门缝里的血,一模一样。
“你们。”梅超风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门板,刺耳得让人牙酸,“血刀总监让我来告诉你们,下周‘武林大会’(公司年会),你们俩当‘祭品’。”
祭品?
鱼哥和宝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看着梅超风手里的黑色袋子,突然明白,袋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是“冗余资产”——是那些被“裁员”的新人,他们的尸体,都被装在这样的袋子里,运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梅超风走了,黑色的袋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黑血的痕迹。鱼哥和宝哥站在走廊里,看着那道痕迹,像看着自己的命运。宝哥突然掏出手机,调出内存卡的最后一段记录——是藏经阁里的老人,正对着镜头,缓缓开口:“想活命,就找到‘游坦之’——他在技术部,是唯一能破‘辟邪剑谱’的人。记住,东方不败要的不是祭品,是‘能练剑谱的容器’。”
鱼哥的指尖猛地攥紧,内存卡的边缘硌得指节发白。“容器”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脑子里——林平之的惨叫、门缝里的黑血、梅超风手里的黑袋,突然串成了一条线:血刀老祖让他们送名单是试探,岳不群和左冷禅抢剑谱是幌子,东方不败要的,从来都是“能练辟邪剑谱的人”,而他们这些新人,就是待选的“容器”。
“走。”鱼哥突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去技术部,找游坦之。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是活命的时候。”
宝哥点头,把内存卡塞进领带夹的夹层,两人快步冲向电梯。走廊的应急灯突然开始闪烁,红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只伸来的手。通风口的风更急了,传来“呜呜”的声,这次不是鬼哭,是人的低语——断断续续的,像在念某种咒语:“辟邪……自宫……容器……”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镜面映出两人狼狈的模样——宝哥的领带歪了,鱼哥的袖口沾着血,两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惊魂未定的慌。按下“技术部”按钮时,宝哥突然指着镜面角落:“你看。”
镜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划痕,像指甲划的,划痕里嵌着一丝黑血,慢慢晕开,组成两个字:“厕所。”
“厕所?”鱼哥皱眉,“技术部在15楼,厕所怎么了?”
宝哥没说话,调出手机里的公司架构图,放大技术部楼层——15楼的厕所,标注着“隐藏通道”,箭头指向“藏经阁”的方向。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全息厕所听到的丁春秋的声音,还有那个藏在肥皂盒里的U盘:“那U盘……说不定和游坦之有关。”
电梯到了15楼,门开的瞬间,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技术部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红光在设备间的缝隙里闪烁。走廊尽头的厕所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像某种设备在工作。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宝哥先推开门——厕所里空无一人,全息洗手台的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行乱码,而肥皂盒里,那个微型U盘还在,旁边多了一张纸条,是用铅笔写的:“游坦之在数据井,U盘是钥匙。”
“数据井?”鱼哥拿起U盘,金属外壳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坦”字,“技术部的‘数据井’,不是存放服务器的地方吗?怎么会有人在那?”
宝哥掏出手机,插入U盘,屏幕突然黑了,接着弹出一个全息投影——是个男人的背影,穿着灰色的技术服,坐在一堆服务器中间,面前的屏幕上,全是“辟邪剑谱”的代码。他的声音很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我是游坦之,别相信任何人——血刀老祖是东方不败的狗,岳不群和左冷禅是棋子,藏经阁的老人,是‘笔灵’的傀儡。”
“笔灵?”鱼哥的心跳猛地加快,“什么是笔灵?”
投影里的男人转过身,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嘴和下巴,下巴上有一道刀疤:“是困住我们的东西——金庸和古龙的‘执念’,把小说里的恶人拽到这,又抓你们这些普通人当‘容器’。想出去,就得毁了‘辟邪剑谱’,但剑谱藏在藏经阁的‘核心服务器’里,守阁的是萧远山,他手里有‘玄铁密钥’。”
投影突然中断,手机屏幕恢复正常,U盘变成了黑色,像被烧过一样。宝哥拔出U盘,发现外壳上的“坦”字,变成了“死”字。
“不对劲。”鱼哥突然后退一步,盯着厕所的通风口,“刚才投影里的声音,和藏经阁老人的声音,太像了——这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