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喂,带上我的宝剑与骏马,
纵上刀山也逍遥。
嘿哟喂,纵上刀山也逍遥!”
安同举着海碗,与一群首领们唱歌,每唱完一遍就干一碗。
“嗨嗨嗨嗨,大家伙儿可别喝的太多,一会儿刘显还有全羊宴呢!”勿忸于部的首领于伐,也就是于桓的父亲道。
莫题哈哈大笑:“难得可以喝个痛快,这点儿算什么!”仰头呼啦啦灌下一碗。
安同觉得有点尿憋,于是起身去找个地方痛快。
“老九,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思宁,你想太多了,我、我能有什么事?”
原来冼夫人的闺名叫思宁,安同暗忖。
“你不用遮着掩着的,今儿一早我就看出来了,你心里有事。”冼夫人顿了顿:“难道昨夜刘显叫你过去——?”
“嘘!”延陀九左右看看,苦下脸来:“唉,实话跟你说了吧,正是刘显交待了今日要做一件事,我觉得不妥。”
“何事?”
“除掉——拓跋珪。”
安同差点没一跤跌倒,他定定心神,只听那延陀九继续道:“你想想拓跋珪是何等身份?老代王嫡孙、拓跋部一心向着的主呀!如今天下大乱,各部蠢蠢欲动,他们能闲着搁着?要是真个闹起来,独孤部想维持如今这种地位,怕不困难。”
冼夫人冷笑一笑:“刘显倒是看得清楚,知道谁是他最大的威胁。”
“说实话,刘显这人,有野心,也有能力,比刘库仁刘头眷都强,算得一方枭雄。”延陀九叹一声,“不过较之拓跋珪——且不说他救过我一双女儿和你儿子,跟他几次接触,我却更看好这小子。”
冼夫人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
只听一阵密集而浑厚的鼓声响起,草原上瞬时安静。稍后,一人以嘹亮嗓音道:“部落首领大会开始!”
“哦呀呀!”安同暗叫一声糟,没时间再听墙脚,赶紧往人流聚集处跑去。
“好了,我要进去了,你们自己玩去吧。”牙帐就在前方,拓跋珪对拓跋仪和穆凛真道。
“这个咧?”穆凛真举起右手,手上一串打来的麻雀。
“都给你,你去换河辣子吃。”
“好吧,你去帐里头吃香喝辣,我们只好吃面团疙瘩了。”穆凛真笑出了酒窝。
拓跋珪笑笑走了。
“走吧。”
“你先走,我在附近转转。”拓跋仪转个身,头也不回往另一边而去。
穆凛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不明白。这时一团肥肉冲到跟前,一喘一喘的:“凛丫头,见着阿珪没?”
“安叔,你跑这么急作什么?”
“哦呀呀别问这么多!阿珪是不是进去了?”
“是啊,刚过去。”她指着:“呐,正巧进帐呢!”
“哦呀呀!”安同一拍大腿,挥起袖口把满脸大汗擦干净,神奇的是,焦急的模样像是同时被抹去了,他整了整衣着,也往牙帐方向走。
穆凛真叫道:“安叔,要得了邀请的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