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不太清醒。”
说罢,他又要重重出剑。
“清醒了、清醒了!”
“别采了!我清醒了!我清醒了!”
方才还茫茫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殷惟郢瞬间清醒,神色不再迷茫,双目骤然明亮,一时再也没有刚刚神魂皆丧的感觉。
她双目惊恐,试着抬起头,挣脱那刺疼之处,可陈易反倒进一步扑上,将她彻底压下。
“嗯?仙道永昌?!”他声音格外冰冷,“殷惟郢,你觉得你今日能留下多少修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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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狼藉,陈易扫了一眼,委实不忍直视。
陈易收回视线,既然不忍直视,那便不直视好了。
他并未手下留情,反倒如成婚前对待殷惟郢一样,彻彻底底狠下心来。
地府交付真心前,陈易一直对她有所忌惮,交付真心后,明白她再不会背叛,也就此心系于自己,逐渐温柔放宽许多,成婚之后,便更是如此了,往日泡茶虽说看起来极惨,可他何曾再采补过殷惟郢?
经此一回,他倒是终于发现,对这拎不清的女人,从来都不该放下警惕。
再如何喜爱也好,如何痴迷也罢,大殷的性情都是这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一有机会,就要翻身做主,从不知就此低头为何物。
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陈易收拾了下衣衫,抬头便见那袭玄衣蟒袍缓步而出,因她身长八尺的缘故,挡住了门外大部分阳光,发尾离门框只有数寸距离。
那双蛇瞳朝地上的女冠冷冷一扫,再挪回陈易身上,她漫不经心问道:
“你便这般喜欢这样?”
陈易略微眨了眨眼。
秦青洛兀然这一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想一想二人间过去曾发生过什么,倒也还好……
她似乎也不太避讳提及往事。
陈易倒不会难为情,点头道:“下官的确喜极了这姿势,这样的话,会有种那女子被彻底压服之感。”
“…以下犯上时也是如此?”
“以下犯上时更是如此。”
得了这不知是坦荡还是无礼的回答,女子王爷并不动怒,反而哈哈大笑。
陈易陪笑了一会,笑过之后,二人间莫名沉默。
有时总怕空气突然沉默,这时无论是彼此,连第三方都不知如何是好。
像殷惟郢这种已被朝昏过去的倒是不用怕。
陈易抬起头,欲言又止。
秦青洛垂起英武的眉头,却是先一步发问道:“那时你…何不顺势而为?”她顿了顿,笑了下干脆道:“何必那般犹豫,你若顺势办了,我还敬你是位大丈夫,反正对于这景王女,你也应该有所把握,知道她对我不一定,但对你绝不会把事做得太绝。”
陈易抿唇不语,听秦青洛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她敞开胸怀,笑言道:
“寡人绝不会难为情。”
陈易深吸一气,反过来道:“话是这么说,可帝王心术,谁又知道呢。
我倒是想顺势把王爷办了,可以后又该如何是好,秦玥在、祝莪在、你也还在……我们以后又该如何相处,想来王爷自此以后,绝不会再向我交付半分真心。”
他顿了顿,直视秦青洛那双惊心动魄的蛇瞳,
“所以我犹犹豫豫,不能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