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宁慢慢道:
“还是用剑…问个明白吧。”
话音间,闵宁已抛去树枝,把手放到剑柄上。
她面南而立,一股肃杀之气旋即弥漫开来,洞府遍布剑痕早已陈旧,今日好似要再添新疤,陈易目沉如水,望见她眸中决意,手也不约如同地放到剑柄上。
这是要分个高下了。
真要拔剑相向?陈易眸光暗沉,哪怕明知二人分歧,也明知这不过是场不分生死的比剑,可难免不留下芥蒂。不过,既然她心意已决,那自己何尝不能心意已决?!
方才二人以树枝交手,让陈易意识到闵宁早已今非昔比,若是同境,单以刀剑功夫,自己怕是只是稍占优势,然而陈易已入四品,闵宁却堪堪五品六品间,二人高下早在之前就问得清楚。
陈易的剑已出鞘三分。
闵宁忽然把手松开,拍了拍陈易肩膀,“调戏下你,你当真啦?”
“………”
陈易直接沉默片刻,他哭笑不得道:
“别乱开玩笑。”
闵宁不满道:“陈尊明,只许你来调戏我么?”
“这倒不是,不过我都已经在想比剑后的事了。”
“哦?说来听听。”
“我已经在想这里四下无人,说不准能春宵一刻。”陈易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
闵宁拍开他的手,嗤笑道:“尿性!”
陈易眨了眨眼睛。
瞧她说的,这怎么能叫“尿性”呢,她又不是黄毛丫头,这能一样吗……
闵宁只一眼神就捕捉到他想什么,脸蓦然红了,却没作羞涩模样,只是冷笑道:
“可惜你不随我入蜀,我这一路就缺个暖床的。”
陈易笑道:“我给你暖床?”
“你现在武功是比我高,但之后就不一样了。”闵宁顿了顿,一板一眼道:“一旬十日,我给你暖两天,你给我暖一天,咱们轮着来,最后一天休息。”
“啧,还挺有安排。”
陈易不禁浮想联翩,二人如今是聚少离多,相识这么久,肌肤之亲却只有离京前的一回初夜,相较于殷惟郢,女冠都不知跟他黏糊过多少次了。
只可惜若是随她入蜀,路途遥远,又要闯荡西蜀江湖,再回寅剑山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师命难违,我之后要回寅剑山。”陈易叹口气道。
“没意思。”闵宁也不为难他,“那我多盖几层被子。”
二人不在这话题上多聊。
陈易环顾一圈,见这洞府除了那明心见性的古钟之外,便无甚值得注意之物,
“…准备走吧,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就离开。”
说完,正要起步时,闵宁忽然叫住了他。
陈易回过头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