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夜色格外浓郁。
陆英说了个口干舌燥,终于把陈易讲到的地方讲说完了,犯困起来。
“去睡吧,我来守夜。”闵宁道。
陆英点了点头,俯身挤入到帐篷里。
她走后,闵宁觉察到视线频频,都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她暗暗好笑,便传音入密道:“殷惟郢,你总看我做什么?”
女冠错过眸光,淡淡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
闵宁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想为他跟我争闹呢,眼界何必如此之小?”
殷惟郢刹时不答。
闵宁慢慢道:“我与伱不一样,你见他天资,便极渴望与他一道成仙,至于我,武道上有他也好,没他也罢,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殷惟郢应道:“我又何尝不是?”
闵宁点了点头道:“我信你,那待我娶他之后,你就不要跟着进门了。”
?
殷惟郢人定立了一下,银牙轻咬,狠狠盯了闵宁一眼,但又觉这模样有些失态,便挪过视线,轻哼一声,
“不是世事皆如人愿。”
不能吵起来…话音落下后,殷惟郢拢起心绪,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她卜了下卦,得知陆英已入眠后,便慢慢道:“那个故事…你觉得怎样?”
闵宁疑惑了下,接着道:“跌宕起伏,还不错。”
殷惟郢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故事暗有喻指?”
“…什么意思?”话本故事含沙射影从来都不奇怪,文人最喜欢玩这套,闵宁微微皱眉。
殷惟郢点拨道:“他曾化名龙公子。”
闵宁略作琢磨,随后恍然大悟道:“我是杨过?”
殷惟郢一阵沉默。
半晌后,她提醒道:“杨过后面成了独臂。”
话已至此,闵宁如何想不明白,周依棠不正是独臂么。
“你是说…”闵宁指了指自己道:“他们是侠侣,那我是…雕?”
夜风拂过。
殷惟郢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闵宁眉头紧皱,想到陆英提及神雕时都是“雕兄”、“雕兄”的叫,而自己不正是他的女兄弟吗?
只听殷惟郢缓缓道:“不过,她所说的倒与我所听的略有出入。”
闵宁疑惑道:“你是说?”
“她毕竟是那女人徒弟。”
殷惟郢点到为止,也不得不点到为止,
再说多了就是打诳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