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蛋脸,束起来的如瀑长发,略有发梢萦在腮边,更显出少女气息,她比殷听雪大不了几岁,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只是还没长开,可若日后长开之后,便定然又是一位国色天香。
“稀罕我就好。”
陆英冷哼了一声,她觉得她这回算是吵赢了,得意地翘了翘下巴。
可回过神来,接触到陈易的眼神,陆英打了个激灵,她从没被男人以这般审视异性的目光看过。
再想到他是个登徒子……
方才还觉得吵赢了的陆英,眼下后知后觉地惊了下,
他稀罕我,我不就惨了?!
吵赢了,但好像没赢……
陈易走着呢,忽然身后被扯了一下。
回过头,只见陆英瓮声瓮气道:“不行,你不能稀罕我。”
“哦?为什么?”
“因为我…”
陆英也不知拿什么理由,最后只能把面具往下一拉:
“…我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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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多闲时,道士们既不用佳肴,又不用锦衣,更不必为柴米油盐愁苦,所行之事,多是论道。
而今重阳观秘境之事遍传一方,不知多少道士云游而来,借宿太华山,自然也少不了论道辩经。
这场太华山内的论道过后,一众道士都被安置在了山麓的民居上,而主持论道的太华神女殷惟郢独步上山,回报长辈。
开宗立派千百年以来,太华山所收弟子极少,便是连外门弟子,都不过三十之数,可谓是凡夫俗子眼里的小门小派,可与规模相反的,却是太华山一代代位列仙班、白日飞升的太华神女。
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殷惟郢拾级而上,终于见到了韦师姑,也即是太华山如今的副掌门兼山门护法,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辅以一袭青黄相接的袍服,远看如松木矗立,当真仙风道骨。
“我已听人回报了你的论道,‘冲起则盈’,不错不错,玉真果然没有看错你。”
面对韦师姑的夸赞,殷惟郢回得平淡:
“不过是小儿言语,让师姑见笑了。”
“何必这般推辞,”韦师姑停了一停,眼神带了些询问之色道:“那陈易,你真将之视作鼎炉?”
此番传闻,太华山上也早有耳闻,众师长们皆为之啧啧称奇,几番交流过后,更是暗叹不已。
只因她要走的,是一条新路,并非先入情后断情的旧路。
韦师姑也由此对她多有期待,若她真走出新路来了,太华山也多一条成仙之法。
殷惟郢笑了笑道:“出家人不妄语。”
“好、好,菀儿,别藏了,看看你师姐的气度。”韦师姑面露激赏之色,朝身后竹林喊了一声。
只见一个青团子似的东西滚溜地滚过竹林,哗哗的竹叶落下,一个总角少女跳了出来。
殷惟郢看了看她,不禁面露微笑,菀儿是山上的开心果,也是韦师姑的女儿。
“师姐、师姐,你真厉害,我看见那群牛鼻子眼睛都瞪老大了,一路走还一路嘀咕。”菀儿露着仰慕的笑道:“好大的气度,我就知道师姐瞧不上那什么陈千户。”
“从来瞧不上。”殷惟郢道。
“是啊,若是瞧上了,他就不是鼎炉了。”菀儿的嘴很快,“对了,你吩咐外门弟子去留意有没有什么江湖侠客传闻的,最近好像有几起。”
韦师姑疑惑了下道:“惟郢你如此关心那陈千户?”
“并非关心,不过是随意吩咐而已,好歹也是鼎炉。”
菀儿这时道:“这半年来出了好几个侠客传闻呢,不知里面有没有那个陈千户。”
接着,女冠侧头看向菀儿道:“菀儿,里面有没有人身边带着别的女子?”
菀儿挠了挠脑袋道:“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