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爷,都数清了,总共八十七人。
说话的是秦图,正是戍楼上值防小吏,他说话时殷勤地往前倾,两条眉毛挑得老高。
姜尚立又问:“有没有人值得注意?”
小吏秦图道:“回县令爷,有个背剑携刀的人这几天来回出城入城,后面又披上了道袍,可能是个牛鼻子道士。”
“太华山的人?”姜尚立皱了皱眉问。
“看着不像太华山的,道袍的形制不一样,”秦图回忆了下,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小的留意一下,不然若是此人另有图谋,误了事就不好了。”
姜尚立思索片刻。
大虞县令三年一调,今年是他做县令的最后一年,而这一年往往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偏偏在这一年,山同城隐约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这些天里传出了秘境出世的传闻。
正因如此,山同城里来了些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们并无官职在身,但当他们出示腰牌之时,姜尚立只有跪伏的念头。
喜鹊阁!
而据他的观察,这一众喜鹊阁似乎是在看护某位姓东宫的女子。
喜鹊阁是在以那位女子为饵,追查着躲在山同城中疗伤的西晋剑客,江湖诨号孤烟剑,据说有一众西晋谍子暗中护着那位剑客,将之掩藏了起来。
做县令这最后一年,也是最关键一年,姜尚立当然要配合好上面的意思。
姜尚立喃喃道:“去留意一下吧,现在城里还不能乱,要是乱了,我一家三十七口的性命就没了,弟兄们也都得死在这里。”
“是。”
……………………………
不管怎么样,陈易和陆英到底还是踏上了旅途。
翌日一早,二人就出了城去,正午就已经接近山同城了,
有过先前几日山匪拦路的事,陈易先不急着去重阳观剑池,而是想去一趟望月楼。
总得弄清楚是谁想通缉自己。
不过一身道袍,身为出家人却逛青楼,难免让人生疑。
所以陈易进城前就把道袍换了下来,穿上一身正常的行头,刀剑都收入到方地之中。
“你进城后要去哪里?”
陆英见他找地方换了衣服,不由问道。
“青楼。”陈易笑道。
陆英皱了皱眉,师尊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侄子呢?
只要是少女,便大都不喜欢那些出入青楼的嫖客。
“为、为什么?”陆英不住问。
“你之前不是说我发情吗?”陈易淡淡道:“我现在犯情病了。”
他的嗓音忽然没有起伏,像是从快活轻松一下转为正经,陆英莫名觉得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