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银台寺回来后,自己不知不觉对她温柔了许多。
怎么…自己越来越适应母亲这个身份了么?
陈易苦笑了下。
他这会搂着她,也不放开,两人偎依在一块,雨声渐歇也不放开。
女冠坐在墙角,看这两人偎依的画面,轻哼了一声。
自己想得果真没错,这襄王女已经依赖他了,只是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念及此处,殷惟郢便泛起鸡皮疙瘩,需知她也被陈易当作了妾室,难道以后也会依赖他?
依赖这个要日夜采补她道行的人?
那岂不是永无得道成仙之日?!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殷惟郢心里警惕,暗暗念诵起太上忘情法,打坐起来,眼观鼻、鼻观心。
她没法忤逆他,那便只有暗中把心防得死死。
她总是个会变通的女子,眼下既然只能当他妾室。何不就等他日之后,让他享尽欢愉,沉沦于她的滋味,便误以为她归了心。
到那时,就定要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只怕不是陈易要采补她道行,而是她反过来,采补陈易道行…
夜幕临到了山洞里,洞内铺好了地铺。
陈易搂着殷听雪便躺了下来。
回头一瞧另外二女的动向,东宫若疏坐在篝火边守夜,殷惟郢则躲得远远的,尽力远离他的视野。
要睡觉了,殷听雪把那朵纸花小心取了下来,放好在怀里。
她那认认真真的模样,真是十足可爱。
陈易抬手刮了刮她鼻子,她羞郝地垂下了脸,脸微微红着。
卧在陈易胸膛前,殷听雪便不住地想,他这些天还挺好,给她送纸花,会听一听她的话,还不罚她,而且还说要给银台寺添枫树添菩萨像。
他…会一直这么好吗?
对了,说起来,
他现在这么好,
不会又…别有所求吧?
殷听雪一想,便警惕了起来,怯生生地看了陈易一眼。
“怎么了?”陈易的手揽在她腰肢上。
“没、没怎么…”
“说心里话。”
殷听雪闻言便有些怵惕,说心里话,他真能听心里话吗,万一心里话惹他不高兴怎么办。
她说过她要讨他开心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不生孩子,不当妈妈。
可是,不管殷听雪怎么不乐意,陈易只要一个眼神,她都还是开口了: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要…作弄我、欺负我?”
陈易怔了下,反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像之前一样,”
殷听雪想起了难堪的回忆,眉毛往下瘪了瘪,
“你对我好,就是想让我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