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臂!”凌雪突然惊呼出声。风痕左臂的衣袖早已被烧尽,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烧伤,原本应该结痂的伤口在灵力波动下又渗出了血珠。
“没事,小伤。”风痕想收回手臂,却被凌雪按住肩膀。少女从储物袋里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冰凉的药膏接触皮肤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还说没事?”凌雪瞪了他一眼,动作却放得更轻,“刚才在谷口就该处理的,非要硬撑。”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冰系灵力,轻柔地抚过伤口,减轻着灼痛感。
风痕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少女如何用冰锥刺穿妖兽的喉咙,又如何在他受伤时别扭地递过伤药。
“凌雪,”他轻声开口,“谢谢你。”
少女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悄泛起红晕。“谢什么,我们是同伴。”她迅速包扎好伤口,转身去收拾东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风痕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低头看向腰间的储物袋。他能感觉到,炎阳鼎在袋中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
他们沿着森林边缘的小路前行,风痕用风系灵力探查着四周的动静,凌雪则负责辨认方向。夕阳西下时,前方终于出现了袅袅炊烟。
“是个小镇。”凌雪指着远处的房屋轮廓,“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一晚,补充些物资。”
小镇入口处的木牌上刻着“落风镇”三个大字,笔画已经有些模糊。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是用原木搭建,屋檐下挂着风干的草药和兽皮。或许是临近黄昏,镇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背着猎弓的猎户走过,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两个外来者。
“那边有间客栈。”风痕指着街角处挂着“迎客来”幌子的建筑,“去看看有没有房间。”
客栈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刚出炉的烤肉和自酿的果酒。”
“一间上房,再来些吃食。”风痕将一枚银币放在柜台上,“要快点,我们赶了一天路。”
“好嘞!”老板麻利地收起银币,“小二,带客官去天字三号房!”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推开窗就能看到镇外的森林。凌雪检查完门窗后,从储物袋里取出炎阳鼎放在桌上。青铜色的鼎身刻满火焰纹路,三足两耳的造型古朴庄重,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
“你说,那位前辈提到的北方冰原,会有什么神器?”凌雪用指尖轻轻触碰鼎身,感受到里面澎湃的火属性能量。
风痕靠在窗边望着夕阳:“不清楚,但既然与炎阳鼎呼应,大概率是冰属性的神器。只是北方冰原……我曾在古籍上见过记载,那里常年冰封,还有极寒妖兽出没。”
“冰属性正好适合我。”凌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不定能找到提升实力的机会。”
楼下传来小二的呼喊声,两人收起炎阳鼎下楼用餐。客栈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行商打扮的汉子,正围着桌子大声交谈。
“……我跟你们说,北方冰原最近邪门得很!”一个络腮胡大汉灌了口酒,声音大得整个大堂都能听见,“上个月我从冰原边缘经过,亲眼看到极光里有影子在动!”
“李老三又在吹牛了!”旁边有人嗤笑,“极光里有影子有什么稀奇?”
“你们不懂!”络腮胡拍着桌子站起来,酒碗里的酒洒了一地,“那影子是活的!足有小山那么大,眼睛红得像血珠子!我亲眼看见它一爪子拍碎了冰崖!”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风痕与凌雪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而且不止这些,”另一个穿着皮袄的中年男人放下酒碗,“我听一个冰原部落的朋友说,他们的圣湖最近总是冒泡,湖水温度越来越高,湖里的冰灵鱼死了一大半。”
“温度升高?冰原上?”有人惊呼。
“谁说不是呢!”皮袄男人叹了口气,“部落的萨满说,这是大地龙脉出了问题,恐怕要有大灾难了。”
风痕放下筷子,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老板,来壶好酒。”他提着酒壶走到络腮胡那一桌,“这位大哥,我敬你一杯。”
络腮胡愣了一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小兄弟有什么事?”
“我们打算去北方冰原历练,”风痕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才听大哥说起冰原的异状,不知道能不能详细讲讲?”
“你们要去冰原?”络腮胡瞪大了眼睛,“现在去那地方就是找死!别说极寒妖兽,光是冰缝就能把人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