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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他是怎么知道他生日的。

11月30日,她下班回家,一个邮差等在宿舍门口,把一个邮包给她。她瞟了一眼,寄件人是最高统帅部。她以为是生活处给她的毛毯、枕头之类的,签收后随手扔在床上,她双腿搁在桌子上,躺在床上睡着了。半夜她被冻醒,便想到那个邮包,打开包装,一封红色明信片放在红色风衣上,明信片上用哥德字体写着一行字,她只一瞥就睡意全无,寒冷一扫而光:祝我的拉脱维亚小兔子生日快乐——阿道夫?希特勒。

想到这里,她暗自笑了。大街上行人如织,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惊回首,是林格。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冉妮亚吃惊地问,顺便把他的手从肩头移开,环视四周。

林格是元首总理府的近侍,今天他穿着便装,让看惯了党卫军制服的冉妮亚感到好笑,她玩笑道“干嘛穿的这样正式,准备当新郎官呀?”

格格凑近她,对她耳语道:“我不当新郎官,但我可以把一位漂亮新娘送到元首身边”。

冉妮亚一拳将他捅得连连后退,他紧张地环视四周。

林格将她送到总理府,一位非常熟悉的将军正与元首谈着什么,是几小时前被撤职的金策尔。看见冉妮亚进来,军官惊讶地望了元首一眼,又上下愠怒地打量着她。

元首用食指敲打了下桌面,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正题上来。两人的谈话看来不甚愉快,旷日持久了,因为元首说:“金策尔,我已经耐心给您解释了一个小时之久了,怎么才能让你相信让拜伦接替你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而且我已安排您担任122师师长,对于一个上校来说,这个安排已经是破格提拔了”。

看来,金策尔上校从办公室一出来就径直跑来找元首诉苦来了,给了个师长都不满足,说明他仍然贪恋东方外军处处长这个职务,不愿意到前线。

元首显得心烦意乱,冉妮亚的到来,使他越想尽快结束会谈,他站起身去拿帽子了。

金策尔上校十分不情愿地站起身,狠狠地盯了冉妮亚一眼:“说句不愿意听的话,我想元首受到某个长舌妇的馋言才这么做的。”说完戴上帽子迈开大步。

“站住!”冉妮亚喊道,快走到门口的金策尔停住脚,慢慢转过上身,惊奇、愤怒、蔑视、意外交替出现在他的老脸上。

冉妮亚一字一句的追问:“谁是长舌妇?今天当着元首的面给我解释清楚!”

金策尔这会儿全部转过了身子,一脸鄙夷地:“你不过是我军的俘虏,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的?你今天早上在哈尔德总长面前说了什么我清清楚楚。我劝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战俘,记住,你不过是一个战俘而已,你不要狗仗人势。母鸡飞得再高,最多也就到房顶,我劝你适可而止。”

元首一脸怒气,刚要张嘴,冉妮亚伸手制止,她对金策尔竟然笑了笑,但说出的话句句象匕首:“狗仗人势,我倒要问问谁是狗,谁是人?”

冉妮亚话锋一转:“你早就应该被撤职了。1940年3月至1941年6月,我在拉脱维亚总参谋部,当时我同僚们就估计苏军可以动员2000万人的军队。而你和你的东方外军处凭什么说苏联只有200个师?苏军的KV坦克一年前就出现在苏芬战场上,而由于你的无知,战争爆发几天内,赫普纳的41军一个师竟然被一辆KV坦克拦了三天。”

冉妮亚换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再问你,为什么德军的后勤出现那么大的问题地?就算苏联保密工作做的好,你没有本事刺探到军事机密,但是苏联的地形、气候、道路这些东西是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东西,连这些你们都搞不清。元首撤职还给你安排了工作,如果是在苏联,斯大林早就把你送到集中营了……”

“放肆!”元首喝令她住嘴,但她的追问却是事实,她说出了他不便于说的话。

在冉妮亚步步紧逼下,金策尔只剩下自我辩解的份了,他举着双手,仿佛要把眼前的什么东西拦在三步之外,嘴里喃喃:“我……我们审讯了从俄国来的难民,我们还……再说不能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我……”。

他看到鲍曼与戈培尔进来了,胆子大了,恢复了常态,故作威严地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指指点点:“谁允许一个外国俘虏对陆军总部指指点点的?真是岂有此理,小人得志。”

帝国宣传部长以对陆军挑刺为乐事,见冉妮亚挑的这根刺简直比木棒还粗,他当然乐此不彼,走上前一手按捺在冉妮亚的肩膀上,幸灾乐祸地对金策尔说:“有个小小的错误需要更正一下,据我所知,冉妮亚不是什么俄国战俘,而是盟友,作为陆军军官,而且是主管情报的军官,我想金策尔上校不会忘记这个事实,就是我军18集团军攻进拉脱维亚时,正是冉妮亚和她的同僚率领抵抗力量解放了半个里加,迎接德军的。”

老谋深算的戈培尔扔下大棒,拿起糖块,转向冉妮亚责备道:“当然,你可以为自已辩护,但是无权诅咒骄傲的德**官,尤其是不应该把元首与斯大林相提并论。你应该向金策尔上校道歉。”

戈培尔捏了捏她的肩头,冉妮亚照办了。

金策尔气呼呼地走了,屋里剩下元首、冉妮亚、鲍曼和戈培尔,他建议元首还是以安抚为主,尽管安排好这位倒霉鬼的职务。尽管平时对陆军热嘲冷讽,关键时刻还是不愿意把事情做绝。

戈培尔与鲍曼离开后,元首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抚摸着冉妮亚的手说,休息一会后到她宿舍。

冉妮亚奇怪地问:“那你把我叫到这里干什么?我在宿舍正收拾东西呢。”

“让你帮我吵架呀?”元首把她的一根手指头含在嘴里。

“恶心。你原来算计好的?”冉妮亚从他嘴里抽出手指,可能咬疼了,她皱眉。

元首告诉她,到前线视察的行动推迟了,因为那里正在激战。冉妮亚一脸失望,用手绞着头发,不再作声,直到问她,对他买的红风衣是否满意?冉妮亚的春心似乎被打动,深情地吻了他:“谢谢您,阿道夫。”

元首不高兴了:“只有爱娃才能叫我阿道夫,其他任何人,包括你都不能叫,这是我的底线。”

冉妮亚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裤裆里,调皮地对他说:“我也有我的底线,在这……”

……

养鹿场被浓烟笼罩,苏军的又一次进攻刚刚被打退,党卫军二级中队长脸上被烟熏火燎,脸上的颜色与他的领章颜色相近;卡尔梅克人不知疲倦地在阵地上巡视,偶尔拿出酒瓶呷上一口。安德里营长不厌其烦地让通信兵呼叫。狗蛋成了最忙的人,因为伤者太多了。

党卫军三级中队长躺在地上呻吟,一颗子弹削掉了他的鹰勾鼻子,营救护队的止血绷带用完了,鲜血从包着鼻子的破布上渗出来。

狗蛋准备给他包扎,三级中队长看到狗蛋手上黑不溜秋,灰不拉及,散发着恶臭的膏药,说什么也不让敷上去。卡尔梅克人与二级中队长按住他,让狗蛋强行把药膏给他贴上了。鲜血很快止住了,狗蛋对血呼呼的脸埋怨首:“我这剩最后一块膏药了,如果我不给你整上,你成北京猿人了,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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