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差遇见过下雪,也是单独出差。
上岸后的时间短暂又漫长,人类又很擅长用事件填补时间。
蓬湖一直配合金拂晓的节奏,以她的愿望为愿望,这次回来才意识到,这样也是不对的。
她知道金拂晓生气的原因。
“相遇的动机?”
舒怀蝶看向金拂晓,“你们不是在鱼丸厂相遇的吗?”
金拂晓摇头,“才不是。”
她又不能说是自己捞了一只想要自杀的水母,皱着眉吃了一口水果,回避蓬湖的目光。
“不是。”
蓬湖靠着藤椅,边上的两个人做问卷做得脑热,娄自渺和舒怀蝶早就写完了,似乎这样也能看出是一类人。
“我之前不是失忆了吗?”
长发垂在肩上的女人换了一件普通的白t,“这段时间也逐渐想起来了。”
金拂晓哼了一声,心想真会骗。
只有舒怀蝶最好骗,也什么都相信。
高兴地说:“那姐姐们是怎么认识的,蓬湖姐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
蓬湖摇头,“那不重要。”
没有心脏的水母就喜欢漂,分离、重生、永生,也算源源不绝。
“我第一次见到芙芙,就在锡山岛。”
蓬湖说。
“不是在蓬港?”
巢北也不想做题了,好奇地问。
路芫还在答题,不忘戳她,“那时失忆被老板捡走了。”
金拂晓还是不说话,她换了一条裙子,开满花的黄底布料如果穿在舒怀蝶身上会很像学生,穿在金拂晓身上显得她的曲线更玲珑。
舒怀蝶也不是她自己形容的那么干瘪,阳光下她眼睛笑得眯起,分明很喜欢这样的聊天时刻,和第一期的逃避沉默相比,似乎换了一个人。
“后来呢?”
娄自渺问。
蓬湖说:“记住了芙芙长什么样,想和她搭话。”
金拂晓在心里翻译:想报复我。
“结果去找她的路上出了事故,就流落到了蓬港。”
这是蓬湖加工过的说辞,但金拂晓知道始末。
灯塔水母望着金拂晓,像是等待和她生命中最有牵扯的人类落下判词。
“这是我最想要隐瞒的秘密。”
蓬湖给这段相遇留了气孔,果不其然,金拂晓还是揭穿了她。
“不知道谁不想活了。”
“什么?”
路芫也不做题了。
“谁不想活了?蓬湖姐吗?”
舒怀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