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还没找到人影,锦衣卫全城出动的消息传到圣上耳朵里,他完全无法交代。
突然,他想到了,他带她走过的小巷子。
若她想藏身,那几条巷子会是最好的选择。
萧遮年立马调转方向,骑着马一路跑着走。
他太急了,马儿还没稳住,他的马鞭已经打下去了。
马儿受惊,萧遮年骤然整个身子前倾,直直从马上摔了下去。
“遮年——!”
“指挥使!”锦衣卫们和秦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萧遮年摔得四肢擦破皮,但他没有多看一眼自己的身体,立马重新牵起缰绳,骑在马身上。
“走!”
他掀开了第十个草垛,还是没有看到人。
那里有水缸——
她会在那吗?
不会,她怕水,京城时不时下雨,水缸有水,她不愿意进水缸的。
万一呢。
萧遮年没抱任何期待地掀开水缸木板盖子,蜷缩身子的少女衣衫浸湿了大半,她紧紧闭着眼睛,浑身颤抖。
但依旧没醒过来。
“云儿——云儿——”他用尽最大的温柔唤她的名字。
可她没听见。
他低头一看,左云脸上挂着泪痕,并且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流啊流啊。
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他的心就像被针狠狠地刺了几百个来回,疼痛难忍……
他抱起她的身子。
她浑身都在发抖,她的身子很冷,冰冰凉凉的。
他伸出一只手,无比温柔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擦拭的时候,他的指尖跟着左云一起颤抖起来,心脏的刺痛很快传遍他的全身。
“世子,地上有血迹!”向南闻了一路,终于在附近找到最浓的血腥味。
“指挥使!发现了一个小孩的尸体,他是被人活生生用刀刺死的,刺了十几下,失血过多而亡!”一个锦衣卫说道。
萧遮年抱着左云一步步靠近小孩的尸体,他渐渐停下脚步。
那是丁宝的尸体。
萧遮年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左云遇到危险,丁宝为了救她,只能牺牲了自己。
向北艰难地朝王府门口踏出每一步,他抱着浑身血渍的丁宝,眼睛通红。
“老爷爷——丁,丁宝回来了。”
王府内的老头子听到声音,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打开大门,脸上欣喜的表情在开门一瞬间停滞住了。
他的孙子,为何,一动不动?
他拼了全力保护的孙子,只盼着他能好好长大,为何,老天要夺走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