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这回没把脑袋往出探了,左手在下面轻轻抚着右手的腕骨,心不在焉地另起话题:“你多大?”
窦长宵:“二十二。”
“身份证带了吗,我看看。”
窦长宵:“……你打算拟个合同吗。”
宁烛笑而不语。
窦长宵还是从手机里找出身份证照片,递了过去。
宁烛第一眼先看见照片上的人像,这样的证件照居然也很是端正好看。
他往下扫一眼,说:“你是海城人啊。”
窦长宵:“嗯。”
“海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窦长宵:“……”
通常不应该说“海城是个好地方”吗。
宁烛补充道:“冬天的时候太冷。”
窦长宵想到宁烛身上偏高的温度,心想:他身上那么暖,原来也会怕冷么。
“嗯?哪里有二十二,”宁烛算算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道:“就算下月过完生日也才刚21。”
窦长宵:“……我喜欢算虚岁。”
“年轻。等你再大一些,就不乐意别人算你虚岁了。”宁烛把手机还给他。
他终于有心思进入正题,然而精神不大专注,还是嘴瓢了:“那你,理想的薪资是多少呢。”
窦长宵:“。”
他感觉到宁烛在跑神,有意刁难:“五百万。”
宁烛总算被这个数字唤回了魂:“一年?”
窦长宵:“一次。”
宁烛:“……”
还以为这小子胸无大志,合着原来恰恰相反?没有比他更加志向远大的了。
他忍不住道:“你可以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记录。”
世界上最贵的……那什么。
窦长宵语气愈发不近人情:“不还价。”
宁烛笑了两声,颇为云淡风轻地说:“可以。”
花钱就能续命,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窦长宵反被噎了下,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道:“你也可以申请世界记录。”
世界上最大方的金主。
宁烛:“身份证发我一下,晚上我拟份合同给你。”
窦长宵眼神陡地一言难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