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廖谨仍然没有动。
&esp;&esp;他亢奋万分。
&esp;&esp;之前楚锐的血,杀人的刺激,还有现在。
&esp;&esp;他应该给自己找点镇定剂,不然总这样下去一定会出现问题的,他是说肾。
&esp;&esp;要杀了我吗?廖谨问。
&esp;&esp;只要楚锐用力。
&esp;&esp;只要他再用力。
&esp;&esp;廖谨凝视着楚锐,眼中不带一点恐惧。
&esp;&esp;要是非要让楚锐描述他眼中究竟有什么,那么大概全部都是,爱意。
&esp;&esp;就是爱意。
&esp;&esp;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死?楚锐低声道。
&esp;&esp;血液里渗出信息素的味道,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甜。
&esp;&esp;我怕死,廖谨身体前倾,楚锐不得已把刀往后退了退,我非常怕死。在遇到您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自己活下去。
&esp;&esp;楚锐知道他不应该往下问。
&esp;&esp;廖谨说的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诱惑,但也让人毛骨悚然。
&esp;&esp;可他最后还是问出了口,犹如一个明知道前面又陷阱,还要踏进去的愚蠢动物,之后呢?
&esp;&esp;之后我再想,如何和您一起活下去,或者一起死。
&esp;&esp;他太怕死了。
&esp;&esp;幼年时期他过着半囚禁的日子,偌大的房子内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定时的一日三餐之外,他不能和任何人见面,交流。
&esp;&esp;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他所在的房子甚至没有窗户,像个棺材。
&esp;&esp;廖谨小时候自己玩,他常常一个人穿梭在房子里,关闭大多数的灯。
&esp;&esp;他就在那样幽暗的环境里。
&esp;&esp;他等待有人问他,太黑了,你不害怕吗?
&esp;&esp;然后打开灯。
&esp;&esp;可惜的是,他没有遇到。
&esp;&esp;
&esp;&esp;廖谨眼睛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或者,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咬断楚锐的脖子。
&esp;&esp;廖谨贴着楚锐的耳垂,热气让对方不适应地皱眉,听我说,阁下。
&esp;&esp;他微微抬眼,眼睛又红又湿,我现在可能口不择言,但是我必须告诉您,别相信您身边的那些所谓的盟友,不管是谁。
&esp;&esp;楚锐微笑了一下,他掰过对方的脸,道:那么廖教授,您值得信任吗?
&esp;&esp;廖谨道:我值得信任。
&esp;&esp;楚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蹭下一手的血,他虽然微笑,笑意却没有落在眼底,我当然信任您,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