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正要上扬的嘴角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他顿了顿,又强撑着扯出抹笑:“好,这样也好。”
总归,她还有牵挂,还是有惦念的。
天色泛白时,一行人从灵觉寺离开返回京城。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燕辞楹站在府门前,有些怔楞地望着那暗红的牌匾。
分明她也没离开几日,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正出神,一道身影从府内直奔燕辞楹而来。
“辞楹!”
江染眠扑了个满怀,双臂紧紧搂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止不住轻颤:“燕辞楹,你竟敢骗我!”
感受着怀中好友的温热,燕辞楹的眼眶也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其实她在宫外漂泊这一年,又何尝不是孤独的?
亲人不能相见,好友不能相认,孑然一身如野鬼般。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在无声流泪中度过,但天明也只得擦干泪痕再次流浪。
燕辞楹鼻间泛酸:“抱歉,染眠……”
两人在原地相拥了许久,沈墨寒始终在一旁看着,终是出声:“外面冷,你们还是进屋吧。”
江染眠这才回神:“是了,辞楹身子不好,不能受冻。”
她说着,就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燕辞楹肩上,而后拉着她走去屋中。
燕辞楹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关怀的举动,那句“如今我体内余毒已清,没那么虚弱了”
便没有说出口。
东院寝殿。
江染眠紧紧地握着燕辞楹的手。
她神色犹豫,迟疑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辞楹,你为何非要离开京城呢?”
望着江染眠不解的双眸,燕辞楹一时间有些恍神。
这样的场景,一年前发生过一次。
她们也是这样相对而坐,而江染眠当时问的是:你喜欢沈墨寒吗?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但这次,燕辞楹并没有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