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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沈墨寒合着眼缓了片刻，感觉没有那么晕眩了才对他点了下头：“多谢。”

说完，他没再让福泰搀扶，独自径直踏进了殿门。

那背影看起来与往日相差无几，若不是他身上朝服湿透，没人会相信他已经在雨中跪了快一整天。

雨天阴暗，但议事殿内烛火通明。

沈墨寒刚走进，双眼因明暗交错不由得有些发花。

他下意识眯起眼，恍惚间似乎看见一块白色的衣角在里殿消失。

但等他适应了光线，完全睁开眼再侧眸看去时，别说白色衣角，就连抹白色都没看见。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沈墨寒不再去想，收回思绪在殿中单膝跪地，微微颔首：“臣参见皇上。”

看着他因为淋雨而有些泛白的脸色，燕明慎的眼前却闪过燕辞楹曾经更加苍白的面色。

他眼底冰冷：“摄政王还打算疯到什么时候？”

沈墨寒神情没被激起半分波澜：“皇上何时收回那道和离圣旨，臣便何时停止。”

“你威胁朕？”燕明慎拍案而起，“沈墨寒，你别以为有我阿姐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

闻言，沈墨寒缓缓抬起眸，漆黑双眼里似乎暗潮汹涌。

他嗓音如结了冰一般：“皇上如今还坐在这里，不也是因长公主庇护吗？”

燕明慎脸色一沉，眉心紧紧皱起：“沈墨寒！”

相比他的怒不可遏，沈墨寒平静地让人不寒而栗。

他毫无畏惧地直视着燕明慎：“臣只是想提醒皇上，如今北昭安稳无事，都是因长公主牺牲自己。臣不过只是想让皇上收回圣旨罢了，但皇上若是执意如此……臣自有别的法子收回这道圣旨。”

“只是那时，皇上还能不能如此坦然自若，臣就不敢保证了。”

燕明慎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他死死地盯着沈墨寒，眸光冷沉。

沈墨寒话中的意味再清晰不过——他眼下尚可顾及燕辞楹而不动燕明慎，但如果燕明慎还是不肯收回那道圣旨，他拼尽所有也会换一个皇帝，来收回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