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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云两国交界的焉山险道上,一辆马车顶着风雪前进如履平地般轻松。马车前行了两个时辰,云国奇绝的雪景,便出现在了眼前。
赶车的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他见状,立刻跳下马车,站在车外拱手行礼,一脸恭敬道:“主子,到云国了。”
“嗯……。”马车内传来了一道低沉慵懒的男声,紧接着,车帘被掀开,慕容荿下了车,他身穿艳红的貂氅,如一道瑰丽之花,绽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他看着南面好一会儿方转过身上了马车。
车夫拿起了马鞭,方听到车内传来一句:“东行。”
南行一日,便可至云国,此刻改道东行,百里之内,都是残垣荒败无人之地。再行百里,可至云巅西南冰封之地。
亦是曾经地权图上,所属雁国的土地。
那车夫闻言一愣,但仍旧调转了马头,朝着东边而去。
马车又行一刻,路边与冰雪同色的垂石雪兰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阵青色的烟雾,那烟雾盘旋环绕,慢慢飘进了马车之中。
又过一会儿,那车夫只听马车内传来慕容荿那低沉到近乎冷酷的声音:
“集中兵力,南攻。”
车夫又是一阵心惊,握着马鞭的手在这冰天雪地里都冒出了热汗。南边,他们刚从那边过来,那里烟雨朦胧,景色宜人。
那里,是车内之人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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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手底下最精锐的骑兵都尉潜入云萧二国探消息的时候,碧萝和兕心也得了谪言的吩咐,带着李漠手底下的二营精兵,在笪城内外,搜索起了柳溟和那个逃脱掉的洛氏巫女的行踪。
品安居内,能动上手干活的除了谪言,没有第二个人。
她睡了一觉起床后,发现李漠也起了。
“怎才睡几个时辰啊?”她掏出日晷一看,巳时刚过。
李漠笑了笑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言姐,你准备干吗啊?”
“做饭呐。”谪言走到后院,在井里打了些水上来随意抹了把脸,一抬头,李漠的视线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背过身正准备用手背擦脸,去突然看到一条纹着金丝线的白帕子伸到了跟前。
她一愣,正想接过来。那帕子已经贴到她脸上,沿着她面上的水珠,轻轻地擦了起来。
李漠动作极轻,在谪言的视线看过去,他就像是对着一件稀世珍宝那样郑而重之。她心内微甜,跟着便觉得面上有些烫。
李漠对她的心思毫无所觉,他仔细擦着,颊边的发丝,肌肤眉眼上的水痕,等他的手划过谪言左眼上的肌肤时,有些许的停顿。
动作很小,可谪言察觉到了。
她面上的热,突然就散了。
“很丑吧?”她佯装不在意对李漠道:“也真不知你是个什么眼光,我这个样子,你也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