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心底。
赵忠档头还是暗暗相信了信中所言。
或许,他真的是抱着深入其中的念头继而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或许,这也仅仅只是他为了留下身后名的自保手段。
但不管如何。
这本账册确实是有用的。
而若是那脏银真的还在府中深埋分文未动的话,倒是也可以在一定意义上证明谭思新的清白。
赵忠档头沉默,皱眉将这信件的后续内容看完。
后面所言。
除了将其这三年在岳州官场的诸般发现尽皆书写之外,同时也对岳州官场已经沆瀣一气,上下同流合污的现状大书笔墨。
让赵忠档头胆寒的是,因为一地知州在军事上也有一定权限的缘故,这岳州官场的乌烟瘴气已经蔓延到了周边的军伍之中,这一点,是让赵忠档头没有想到的。
但是。
没有想到归没有想到。
在联想到之前王新宇所奏报的河堤情况,他已然相信了谭思新所言。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今日看到了这封信。
庆幸自己没有即刻下令亮明东厂身份。
要知道。
若是此事真的牵扯进去军伍的话,那可就不是他们这区区一个小小的东厂分队可以能处理的了。
虽然说,自己手下所能调用的探子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可是这么点人数在面对军伍之时,依旧力有不逮,一旦事情闹大了,那自己非但无功,还可能有过。
赵忠档头想到这里,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将手中的账册递还给了李伍长,道:
“仔细整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的问题后,再来禀告本官。”
赵忠档头交代完李伍长,随即转头朝着一旁望去,呼喝道:
“来人!”
“卑职在!”
一旁站立的东厂探子上前抱拳听令。
“传本官命令,命城外还未进城的探子化整为零,各自藏匿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