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一个不那么顺遂的七夕。
伦敦郊外的秋日,难得展露出几分符合季节的温顺。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爬满藤蔓的庄园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既不显得过于酷烈,又恰到好处地驱散了常年弥漫在地窖里的那一丝阴冷与魔药材料混合的气息。
庄园中,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埋首于他的新实验中,眉头紧锁。
魔药大师全神贯注地用银质小刀剔除着非洲树蛇皮上那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筋膜。
他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优雅。
周遭是令人安心的寂静,只有坩埚里某种紫色的液体发出轻柔的、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一首只有他能听懂的乐曲。
而这份宁静,直至午后,突然被一阵与庄园内格格不入的、沉闷而持续的机械轰鸣声打破。
斯内普的眉头瞬间拧得更紧,几乎能在眉心夹死一只并不安分的小巫师。
他放下小刀,动作带着明显的不悦,黑袍因他猛然站起的动作而掀起一阵小小的、带着樟脑和苦味草气息的风。
他大步走向面向庄园前院的窗户。
然后,他看到了“它”。
一个方头方脑、颜色扎眼的金属造物,正嚣张地停在他精心养护的花园边缘。
它的前脸有两个巨大的圆眼睛,此刻正反射着愚蠢的阳光。
而那个制造噪音的源头……
它的“心脏”,还在发出低沉而令人烦躁的震颤。
而某条蠢龙,正站在这个铁盒子旁边,脸上洋溢着一种混合了兴奋、自豪和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灿烂得几乎刺痛他眼睛的笑容。
他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
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衬得那双独特的、熔金般的眼眸更加明亮。
他整个人像一朵绽放在阴影边缘的、极具侵略性的红色蔷薇,与这个同样颜色的铁疙瘩站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莫名的,斯内普感到一阵熟悉的、因麻瓜物品而起的头痛开始隐隐发作。
-----《名为惊喜的灾难》
“教授!”看他出现在窗边,温之余立刻用力挥了挥手,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
“快下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七夕节礼物!”
斯内普抿了抿嘴。
七夕。
又是一个来自东方的、他至今未能完全理解其浪漫意义的节日。
据某条蠢龙说,这是关于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歌颂坚贞爱情的日子。
而魔药大师对此的评价是:
一年见一次面,其余时间靠鸟类搭桥维持关系,这与其说是坚贞,不如说是魔法部交通司工作效率低下的悲剧性体现。
然而,温之余喜欢。
他热衷于在每个或传统或新奇的日子里,试图往他古井无波,或许说更近似于沼泽的生活里,投入几颗名为“情趣”的小石子。
显然,眼前这个巨大的、酒红色的铁疙瘩,就是他今年投入的……巨石。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梯,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站在门廊的阴影里,活像一尊审视着渎神造物的黑袍神像。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平滑,听不出情绪,但每一个音节都好似裹了一层薄冰。
“汽车呀!麻瓜的汽车!”
温之余小跑到他面前,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光芒。
“我特意去学的驾照哦!”他说:“麻瓜的考试可真不容易,那些交规比南隅给我找的话本书还要复杂……”
“你看,这是阿尔法·罗密欧,经典的意大利跑车,酒红色,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