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透支?
这种话,晓是一向对温之余言听计从的南隅都听出了谎言。
他记得很清楚。
在刚才的战斗与演绎中,温之余除了对邓布利多重拳出击以外,在接下来的一系列过程中,都保持着完全没用灵力的状态。
甚至……
一向喜欢招摇的他,在踢了邓布利多之后,居然是选择走下天文塔。
要是换作以前,温之余指不定会直接跳下去。
所以,这个肤浅至极的借口,南隅是一点不信。
但……
南隅抬头凝视着温之余的侧脸,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无声的担忧。
他向来寡言,此刻却觉得喉头发紧,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温之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这个从小跟随自己的少年。
竹影下,少年的银发泛着微光,眼中的忧虑几乎要化作实质。
沉默半晌,温之余轻叹一声,染血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抬起手,将带血的指尖凑近,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眼神看人了?”他问。
南隅抿紧嘴唇,不开口,也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但他注意到了,注意到温之余的手在触碰到他发丝的瞬间微微颤抖,指腹冰凉得不似活人。
见状,温之余收回手,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脚步比方才稳了些,但南隅依然能看到他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透,只是有着外袍而不易察觉。
竹林深处传来夜枭的啼叫,为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凄清。
南隅沉默地跟上,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这种距离既能随时搀扶,又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竹林,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时而交叠,时而分离。
在他们身后,几片沾染了血迹的竹叶悄然飘落,无声地融入泥土之中。
其实温之余知道,他知道今晚的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太清楚了。
清楚斯内普会如何暴怒,那双漆黑的眼睛会燃起怎样的怒火。
清楚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平衡将就此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