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之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直到最后一丝脚步声也归于寂静,他才终于是闭了闭眼。
他不是要离开,也不是要放弃。
他只是想去确定一个猜想。
所以在支走温之余后,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黑袍在他身后翻涌,如同夜色中无声流淌的暗河。
而楼梯下方,温之余的脚步忽然停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仍微微发颤的指尖。
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莫名危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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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身后的夜色无声地拂过石阶。
半晌,他的脚步在八楼走廊的尽头停下,抬头面对着那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
月光从高窗斜斜地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很久之前就问过邓布利多。
老人告诉过他方法,但他始终犹豫。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
魔药大师黑袍下指尖微微发颤,他不敢相信,即使是已经站在了这里,自己居然还在犹豫。
他闭上眼睛,清晰的听着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声音。
远处适时传来钟声……十二下,像十二道审判的锤音。
而当最后一声余韵消散在石廊尽头时,斯内普终于还是抬起了魔杖。
黑色的杖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随后,他感到一阵微风拂过面颊。
再睁眼时,面前的石墙上已然浮现出一道雕花的木门。
斯内普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伸手推开门,一阵柔和的力量将他拉入其中。
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关闭。
夜色下,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空无一人的走廊。
片刻之后,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抚过木门消失的位置,指尖在石墙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