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邓布利多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平静的缓慢放下杯子,努力的想将刚拿起的杯子又重新放回原位。
在放置的同时,邓布利多的视线开始不自觉的瞥向另一只。
那是斯内普刚才用过的杯子。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只陶瓷的杯身上绘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这只兔子很小,但是周围环绕着异常精致的粉红色的蔷薇花瓣,怎么看都和阴冷的地窖风格格格不入。
而且……
邓布利多收回目光。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早就明白了,也许他也可能不太明白。
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魔药教授的地窖里会出现这么显眼的情侣用具。
这根本就不符合对方为人处世的风格。
按理说,西弗勒斯应该是那种……
“您的母亲没有教会你不要随便触碰别人的东西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老校长手微微一抖,差点打翻杯子。
他转过身,看见魔药大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卧室的门口,黑袍笔挺,面色阴沉如水。
“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假装镇定地放下杯子,蓝色眼睛闪烁着尴尬的光芒。
“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杯子,今早来得太急,有点口渴……”他试图给自己的行为解释。
闻言,斯内普的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原来校长也知道自己来得太早?”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还以为您特意挑这个时间,就是为了欣赏别人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只兔子杯,“私人物品。”
还是被阴阳了的邓布利多胡子微微颤动,笑容略显尴尬:“这个嘛……”
“毕竟,”斯内普继续道,语气愈发刻薄,“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校长,怎么会不懂礼貌拜访的基本礼仪?”
“除非……”说到这里,他眯起眼睛适时停住,给邓布利多留出适合的想象空间。
斯内普很少会给邓布利多留面子,在外面的时候还好,私下来基本可谓算得上是我行我素。
“咳,”本就怀有一丝愧疚的邓布利多试图转移话题:“我想韦斯莱先生应该等急了。”
这种生硬得如同一年级巫师解释为什么没带课本一样的谎言,让斯内普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邓布利多不敢催,所以他就在旁边站着,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
魔药大师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从茶几上拿了杯子,开始擦拭起来。
晨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他苍白的指尖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从杯沿到杯底,连那只金色眼睛的黑猫都被他仔仔细细擦拭。
再接着,是那只绘着白兔的杯子。
擦拭时,邓布利多看见斯内普的指尖在那粉红色的蔷薇花瓣上停留了一瞬,但又很快移开。
只是可惜,魔药大师的嘲讽虽迟但到。
感受到邓布利多的目光所及,斯内普在放下杯子的同时拿起了自己的魔杖。
然后转身询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被打断视线的邓布利多一愣,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回答:“你的魔杖?”
“是的,”斯内普说:“但是我想,如果某些人的眼睛再不知道什么叫做逾越……”
“或许他会变成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