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竟然畅通无阻。
那便说明,他定然是朝中之人。
李世民拿出望远镜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温禾的时候,原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了。
“李伯伯怎么了?”
之前李恪提醒过温柔,不要称呼皇帝为陛下。
所以温柔该才叫了声李伯伯。
“无妨,是你阿兄来了,你先和三郎去用饭,伯伯与你阿兄有要事商议。”
“诶,温禾来了?”
还没离开的里正诧异道,踮着脚朝着外头望去。
“刚才葛二回来,说温禾能帮着解决个葛老三家里的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葛老三,那葛老三家发生了什么事?”
李世民闻言,不禁蹙起了眉头。
一旁的李恪见状,便拉住温柔的衣袖,先带她离开了。
里正闻言,看着李世民的目光顿时一亮。
“是啊,您可是长安城内的贵人,温禾说能解决,那您肯定比他厉害吧。”
李世民不禁失笑,但也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那竖子能解决的事,某自然行。”
“唉,那葛老三也是个可怜的,两个儿子都去了会州,一个活着回来了,还有一个留在了那,可这统军府那边,却都没有将军饷发下来,他那二儿子啊,如今都快二十了,连找婆娘的钱都没有。”
院子内的那些人面色骤然大变,宇文士及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李世民。
兵部侍郎卢承庆的双腿都软了,连忙找了个地方撑着,这才没失态。
他现在只想找个借口快点回长安去。
今天这件事情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方才去了那老者的村子,所见的不是残疾的军士,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皇帝陛下并没有说他什么。
但他能预料到,这一次回长安,他这检校兵部侍郎,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子余啊。”
李世民忽然唤了他一声。
子余是他的字。
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郎君,在下在。”
“记得不久前,你曾经和某说过,前隋与前晋之乱,天下纷乱让人口凋零,今日所见所闻,你有何感想?”
李世民淡淡的问了一句。
周围的人都不禁深吸一口凉气。
没有人幸灾乐祸,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殃及池鱼。
“在下以为,当重罚之!”
这个时候卢承庆已经顾不得别人了,他出身卢家,必须为自己和家族的利益考虑。
“嗯,不错,当重罚之。”
李世民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让随行的内侍搬来一张胡凳。
众人见状,都不禁忐忑起来。
他们都知道,李世民这是在等温禾到来。
在场唯一不明所以的,也就只有那个里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