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不说了,你刚试过。先说赵惊鸿——这人是把出鞘的刀,最擅长的就是突阵杀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寻常军将在他面前,能撑三个回合就算祖上烧高香了。便是有些名头的大将,对上他也得提着十二分精神,他的枪法快得邪性,稍有不慎,喉咙就会被他捅穿掉。很多名将,一听到他的名号,即便是兵力占十倍之优,都会选择避而不战。真遇上了,一定要伏低做小,把头低下来,要低上三分。还要说恭敬客气话,这才可能让他手下容情。”
刘醒非默默点头,将这名字记在心里。
“再就是黄召重。”
马步高话锋一转。
“不过这人跟赵惊鸿正好相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最善守。”
“善守?”
刘醒非插了句。
“是善守。”
马步高加重了语气。
“你不去惹他,他能在自己地盘上待一辈子,可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那就是去军死军,去将死将。他的防线跟铁桶似的,硬闯的话,多少人填进去都不够。更恐怖的是,他有神射之术,一箭百丈,可以说百发百中,极其恐怖。”
他看着刘醒非:“对付他的法子不是没有,就是逼他主动出来。可难就难在,黄召重是五虎里最不爱动的一个,这辈子没主动攻打过谁,你想逼他出手,难如登天。”
马向前在旁补充:“黄将军的营盘,据说连飞鸟都难进。”
刘醒非若有所思,又问:“那剩下的张云羽呢?”
提到这个名字,马步高的眼神变了变,像是想起了什么硬仗:“张云羽……他跟我脾性最像,一天不找人打架手就痒。”
“但他比我狠。”
马步高的声音压得更低。
“实力极强,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成名人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能在他手上撑过几十回合的,最后基本都死了——不是撑不住,是他故意留着玩够了再杀。”
他盯着刘醒非:“我估摸着,要来寻你麻烦的,就是他。你跟他打,得比跟我打时更小心,这人出手没轻重,说是私斗,可真打急了,杀招绝不会留。这也是当时他曾经攻打袁雄,在涪石关被纪云逼退,所以一直心有不甘吧。”
刘醒非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张云羽……这名字听着就带着股戾气。
“至于关山海……”
马步高忽然停住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才缓缓道。
“这人不能提,也不能惹。”
“有多厉害?”
马莲花忍不住问。她久闻关山海的名号,却从未听过具体的描述。
马步高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斟酌词句:“恐怖。”
就两个字,却让厅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顶级大将在他面前,可能连他一铖都接不住。”
马步高的声音很沉。
“不是夸张,是真的可能被一铖斩杀。这些年多少自负顶尖的人物想去挑战他,最后连尸骨都找不着。”
他看向刘醒非,眼神异常严肃:“刘醒非,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怕你输。你现在的本事,张云羽未必能稳赢你。但有一条,你记死了——”
“不管将来你在这方地界混得多风光,想做什么都行,唯独一件事不能做。”
“别去挑战关山海。”
“去了,你很可能会死。”
最后几个字像石头砸在地上,闷响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刘醒非沉默了很久,拿起酒杯,对着马步高举了举,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极烈,烧得他喉咙发疼,却也让他把那句警告刻得更牢了些。
厅外的风还在吹,酒坛里的酒还在少,而关于五虎大将的这些话,已经随着酒气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