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机会我给你了。
你拒绝了,这就不是我对不起你了。
你是——自己找死啊!
吴乙一念于此,忍不住的摇头。
别的不说。
你看,你这沂水关,哪一个是愿意为袁雄效力死战的模样。
我出来说说话,装装样子,还不是一个个的就投降了。
你说你,较什么劲呢?
此时。
风卷着城头的刘字大旗,猎猎作响。
纪云看着关下那两千严阵以待的骑兵,看着身边仅剩的雷龙三将,再看看远处重新聚拢的管武、周山等人,心头第一次涌起一股灭顶的寒意——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刘醒非骑在那匹神骏的白马上,缓缓纵出沂水关城门。
他身姿挺拔,目光沉静,一路行来,宛如巡视自家领地。
城门内外,几乎看不到厮杀的痕迹,只有几处散落的兵刃和少量被捆缚的袁军俘虏,印证着这里刚刚易主。
借助吴乙的内应,他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这座号称固若金汤的沂水关,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此刻,他的目光扫过战场。
纪云带来的那两万兵马,此刻正散落在旷野上,旗帜歪斜,队列散乱。
方才还像模像样的士兵们,此刻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垂着头,握着兵器的手也松开了大半。
没有人呼喊,没有人鼓噪,更没有人上前冲锋。
这些士兵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悍勇,只剩下麻木和惶恐。
他们看着城头飘扬的刘字大旗,看着城门处涌出的仁义山寨骑兵,再看看自家主帅纪云那铁青的脸色,心里早已明白——大势已去。
沂水关是他们的根基,是他们的退路,如今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换了主人,他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成了无根的浮萍。继续打下去,不过是白白送死。
于是,有人悄悄后退了半步,有人偷偷将兵器拄在地上,还有人甚至开始打量四周,盘算着一旦败亡该往何处逃。
那两万兵马,明明人数仍众,却连一丝战意都散发不出来,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只等着这场闹剧落幕。
纪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这些士兵不是不愿战,而是不敢战,不能战了。
军心已散,再多的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刘醒非勒住马缰,停下脚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眼前这无声的景象,就是最好的宣告——沂水关,连同关下的这支军队,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抬手,轻轻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再次投向纪云,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
“纪将军,”刘醒非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战场:“降,还是不降?”
风,似乎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纪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