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的大军就这么驻扎在曲靖城外百里,按兵不动,这让军中一些性急的将领,如石头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主公,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咱们粮草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士兵们只能喝西北风啦!”海哥在帐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熊。
“你懂什么,主公这是在想万全之策!”林勇瞪了他一眼,“打仗是靠脑子的,不是靠蛮力。”
陈平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合眼,脑子里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性,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通报:“主公,军师祭酒郭仲达先生求见。”
“郭先生?”陈平川有些意外,连忙道,“快请!”
郭仲达是文官,负责后勤调度,按理说不该参与前线的军事会议。他这个时候来,必有要事。
很快,郭仲达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他虽然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清亮有神。
“老臣,参见主公。”郭仲达躬身行礼。
“郭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陈平川亲自上前将他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先生深夜前来,可是后方粮草出了问题?”
“主公放心,后方一切安好。”郭仲达摇了摇头,他喘了口气,才缓缓开口,“老臣听闻,主公正为如何对付段兴而烦忧?”
陈平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先生有何高见?”
郭仲达抚着胡须,缓缓道:“那段兴虽然将大部分粮草囤积于城中,但此人多疑,正所谓狡兔三窟。他在城外东南三十里的一处隐秘山谷中,还藏匿了一处巨大的粮仓,以备不时之需。此事,是老臣一位远亲暗中告知,千真万确。”
“哦?”陈平川精神一振,“此言当真?”
“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郭仲达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我们派一支精兵,绕道奇袭,烧毁他的粮草。段兴城内虽有存粮,但五万大军人吃马嚼,消耗巨大。粮仓被烧,他军心必乱,到时必然会出城与我军决一死战!”
陈平川大喜过望,抚掌道:“先生此计,真乃釜底抽薪之策!解我燃眉之急!”
众将闻言,也是摩拳擦掌,但林勇比较稳重,提出了疑虑:“军师此计虽好,可就算引出了段兴,那三千藤甲兵又该如何对付?刀枪不入,委实难缠。”
郭仲达也面露忧色:“是啊,藤甲兵浸油七七四十九日,坚韧无比,水火不侵……嗯?水火不侵?”他自己说到这里,也愣住了,寻常的火箭怕是也奈何不了。
陈平川却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火”字。
郭仲达先是一怔,随即死死地盯着那个“火”字,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明白了!藤甲不怕寻常的火,但若是漫山遍野的大火呢?那浸透了油的藤甲,岂不成了最好的引火之物!一计扣一计,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众将领也是恍然大悟,一个个面露喜色。
“对啊!烧他娘的!”
“这帮孙子穿着一身油,咱们一把火过去,不就变成烤乳猪了!”
大帐内的气氛,瞬间从凝重变得热烈起来。
郭仲达向陈平川施礼,微笑道:“主公聪慧过人,老臣拜服!”
“先生过奖了。”陈平川拉着郭仲达的手,让他坐在主位旁边,“先生的计策比我的还要釜底抽薪。”
有了破敌之法,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陈平川立刻召集众人,重新制定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