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身后的百名归义军士兵,同样面色发白,不少人握着弩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都是步卒,面对骑兵冲锋,天生就处于劣势。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都别慌!”
张校尉咬着牙,低声吼道,“忘了陈先生怎么说的吗?相信陈先生!”
“陈先生”
三个字,像是有某种魔力。
士兵们想起了那个总是面带微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
想起了他如何用神奇的法子让干涸的坎儿井重新流出清泉。
想起了他自信从容的模样。
心中的恐惧,似乎被压下去了一些。
他们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弓弩握得更紧了。
陈平川和秦王,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上。
秦王祝衡脸色苍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战争的残酷。
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让他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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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平川。
陈平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这种阵仗,比当初他面对的蛮族大军和天公道,差远了。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回鹘骑兵。
“近了……”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陈平川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而果决。
“放箭!”
张校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嘶吼出声:“放!”
“嗡——”
一百支早已上弦的弩箭,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狠狠地扎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回鹘骑兵。
然而,这些箭矢的目标,却出奇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