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派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陈平川,欢迎天下所有的‘义军’前来会盟。”
“啊?”亲兵愣住了,“主公,这……”
“照我说的做。”陈平川挥了挥手,“我倒要看看,这个贾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很清楚,对付贾青这种阴险小人,不能急。
你越是表现得气急败坏,他就越是得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出一副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让他摸不透你的底牌。
果然,不出陈平川所料。
两天后,一支使者队伍,打着“正义军”的旗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建州府城下。
……
建州府,知府衙门。
大堂之内,气氛有些凝重。
陈平川高坐主位,堂下左边,是林沧海、海哥、丁远等一众核心将领,一个个面色不善,眼神里带着几分煞气。
右边,则是十几名刚刚归附不久的建州府原官员,以原建州府长史王康为首,这些人则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大堂中央,站着三名身穿“正义军”服饰的使者,为首的一人,约莫三十来岁,留着山羊胡,一脸傲气,正口若悬河地说着。
“陈大人,我家李将军说了,咱们都是反抗大业暴政的兄弟,理应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如今我军自北方而来,将士们一路征战,人困马乏。听闻陈大人新得建州府,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真乃可喜可贺啊!”
“所以,李将军特派我等前来,希望陈大人能发扬一下兄弟情谊,打开城门,让我十万大军入城休整几日。这粮草嘛……还请陈大人先‘借’我们一批,以解燃眉之急。当然了,我们也不能白吃白住,等日后我们打下了更富庶的地盘,一定加倍奉还!”
这番话说得是“恳切”无比,仿佛陈平川不开门借粮,就是不仁不义,就是破坏天下义军团结的大罪人。
“噗嗤。”
海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山羊胡使者脸色一沉,瞪着海哥:“你笑什么?”
“俺笑你这脸皮,比咱们船上的铁锚还厚!”海哥大大咧咧地说道,“什么叫借?张嘴就十万大军的粮草,你们怎么不去抢?哦,不对,你们这不就是在明抢吗?”
“你!”山羊胡使者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粗鄙武夫,简直不可理喻!我乃是与陈大人商议军国大事,岂有你插嘴的份!”
“嘿!你个小白脸还敢骂俺?”海哥眼一瞪,就要站起来。
“海哥,坐下。”陈平川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海哥瞬间没了脾气,悻悻地坐了回去,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
陈平川的目光,落在那山羊胡使者身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阁下说完了?”
“说完了!”山羊胡使者昂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他看来,他们正义军势大,陈平川不过是占据一隅之地,理应巴结他们才对。
“嗯。”陈平川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没有说话,大堂里的气氛,便愈发压抑。
那山羊胡使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他搞不清楚陈平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种平静,让他心里没底。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陈平川终于放下了茶杯。
“本官,有三个问题。”
“陈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