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前面的吐蕃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他们身上的皮甲,在火铳子弹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无论是人还是马,只要被击中,身上就会爆开一个血洞,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这完全是一场残酷而高效的屠杀。
吐蕃人引以为傲的骑术和悍勇,在绝对的火力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他们甚至连敌人的脸都看不清,就已经被射杀在冲锋的路上。
“魔鬼!他们是魔鬼!”
幸存的吐蕃骑兵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地调转马头,只想逃离这片如同地狱一般的屠场。
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数千骑兵互相拥挤,互相践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射击!”
“装填!”
“射击!”
火铳营的士兵们,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地重复着装弹、瞄准、射击的动作。
每一轮枪响,都会带走数十上百条鲜活的生命。
论恐热彻底呆住了。他看着自己的精锐骑兵,在对方那恐怖的火器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屠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是什么军队?这是什么武器?
他戎马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撤……撤退!快撤退!”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现在想撤,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试图掉头逃跑的时候,左右两侧的黑暗中,突然又响起了喊杀声。
王奎和林勇,各率领五千步兵,如同两把锋利的钳子,从两翼包抄了上来。
“杀!”
破虏军的士兵们士气如虹,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手中的长枪如林,一步步地向前推进,无情地收割着那些已经丧失斗志的溃兵。
论恐热的骑兵部队,被彻底包围了。
“怎么会……这样……”论恐-热看着眼前这幅景象,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汉人的军队,一年前还被他们追着打的归义军,和眼前这支军队,简直判若云泥。
“将军!我们掩护你,快突围吧!”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护着他向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去。
陈平川在后方的山坡上,透过望远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想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对身边的秦锋说道:“那个穿金甲的,是他们的主将。别让他跑了。”
秦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拉开了手里的长弓。
弓开如满月,一支特制的狼牙箭搭在弦上。夜色、乱军、数百步的距离,还有马上颠簸的目标,无数不利的因素,在他眼中却仿佛不存在。他甚至没有瞄准太久,在论恐热纵马转向的一瞬间,便松开了弓弦。那一箭,如流星划破夜空,带着死神的呼啸,跨越了漫长的距离。
但数百步之外,正在纵马狂奔的论恐热,身体猛地一僵,胸口爆开一朵巨大的血花。
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然后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吐蕃主将,论恐热,当场毙命。
论恐热的倒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