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婳跟在宋问昔身后缓慢上楼,一只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是?这没有指名道姓烧的纸元宝,下头用不了吧?”
“他们大可以操控别人去烧,又或者把东西拿给家人烧,方法多了去了。”
边婳闻言,觉得很是有理。“看来宋老板这儿的东西,货真价实呀。”
宋问昔也是无奈了,之前祖师爷的神位奉在铺子里,倒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
之前因为远行,神位还寄放在某处观中,最近没有合适的日子,便一直没有去请回。
他心想,看来这事儿得抓紧办了。不然虽说这些东西上门,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还能顺便积攒些阴德,但夜夜都被吵醒,可真是要命了。
本以为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鬼上门,却不料第二天一早,这事儿还有后续。
铺子刚开门,就有一个女人快速钻进了店里。
“你好?”边婳见这女人脸上满是惊慌,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试探性的问了个好。
那女人进了铺子,似乎觉得安心了些,面色也有了些转变。“请问小宋老板在吗?”
这语气颇为急切,十有八九是有事要找宋问昔处理的,边婳点了点头,便朝着厨房的方向喊话。
宋问昔刚一出现,这女人嗷的一声,就哭喊起来。
“小宋老板,你可快帮帮我!!!我……我昨天在这儿买了点东西,一些冥纸,还有金元宝,你记得的吧??”
宋问昔点头回应,不做言语。
“昨晚!昨晚回去……我,对不起!因为之前在别的地方,买到了假的元宝,那上头用的铝箔纸都不对,昨天也是朋友介绍,我才来这儿买的。”
“我怕是假的,所以……所以夜里就照着网络上说的方法,我想……我想要验证一下……就在家里随意烧了几个。”
“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有这种想法!!烧完之后,我就想着带孩子睡觉……本来都好好的,可一关灯,我家孩子就突然哭闹不止,怎么都安抚不了。”
“快到半夜的时候,我婆婆也发起了高热……我……我昨天晚上……本来就想来的!可是我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上吐下泻。”
宋问昔听了这么一会儿,是一句重点也没抓到,问题肯定是有问题,但说得这么零碎,实在有些难受。
大早上突然改了作息,他那起床气还没散干净,顿时有些不耐。“所以呢?”
女人被宋问昔这么一问,有些愣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表述问题。
说了好几声抱歉,她赶忙把话引到了正题上。“昨晚我和我婆婆都看见了,一个瘦瘦干干的男人,穿着灰扑扑的衣服,突然冒出来,直勾勾地在我家窗口站着……可我家在三十二楼呀!”
“我这是不是招上什么东西了……我……小宋老板,你救救我们家吧!”
边婳想着,这描述有点像昨夜出现的那“男人”,于是问道:“你只烧了一个?”
女人抽抽搭搭地回忆着:“不止……冥纸和元宝都烧了几个……我烧的时候,感觉有一阵冷风,吹得火苗乱晃,我也没太在意,谁知道……”
宋问昔看着女人,确实是没什么问题的,估计就是沾了点阴气,所以有些小小病症。
他摸了摸下巴,转身拿出几张符纸,让女人回去,把符纸贴在门窗上,又叮嘱她,以后不要再无故烧纸。
*
接下来,宋问昔选了最近的日子,把祖师爷请回了二楼。
黄粱梦重开的消息不胫而走,老客带新客,还有那些个老友,只要是有用到些香烛纸品,镇宅物件之类的,都带着人上这儿来。
再加上边婳常驻在这儿,起码客人进门时,小宋老板也不冷冰冰的,生意竟然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秋风瑟瑟,锦兰州的街边满是银杏落叶,金色的街道,映衬着黄粱梦这方小铺面,还真有了几分诗意。
转眼到了冬天,锦兰州飘起了细雪,又一个宁静的夜晚,两人在二楼看向冷清的街道,黄粱梦大门外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照在雪面上,仿佛在诉说着那些温暖又神秘的故事。
而他们,也将在这小小的铺子里,继续做着那些平凡又不平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