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野点了点头道:“看来是这样了!”
张烟南恨恨道:“是谁这样的心狠?”
唐盈野叹道:“看来只有问掌柜自己了!”又摇头道:“我还真不该放了那几人!”
张烟南脸上颜色一变,大声叫道:“他们都该死!”
唐盈野奇怪道:“这这么激动干什么?”
张烟南指着那死在地上的人道:“难道他们不是为我们丧命的么?”
唐盈野沉默了半晌,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子,慢慢的道:“也许是他们该死!”
张烟南一惊道:“你说什么?”
天上的月亮渐已西沉,一丝月光昏暗的照在地上,和着屋里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点点微风过来,就不住的晃摇着,整个院子气氛萧杀,没一点生气,似乎凝重的夜里隐藏了什么,却看不出一丝端倪。
张烟南见唐盈野良久没有说话,忍不住气愤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的该死么?”
唐盈野走出屋子,静静的溶在黑暗之中,喃喃道:“你知道张烟南么?”
张烟南怒道:“你说什么?”
唐盈野不理他,继续道:“江湖二十三帮十九派,三山五岳,九庄四城已然联合出了江湖杀令,悬赏三十万花红通杀张烟南。”顿了顿又缓缓道:“据说黑道的大杀手令已然将张烟南的一切都掌握住了,剩的只是张烟南的死了。整个江湖是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除去张烟南,到现在为止,已然动了至少一千以上人次,出了七道杀令,参加的会堂,不计数的小门小派至少也有一百多个!你说张烟南该不该死??”
张烟南每听他说一次,肉就跳一次,到后来脑子一片空白,喃喃道:“这是我吗?”
唐盈野冷笑道:“你倒告诉我是不是你?”
张烟南不叫道:“不是我!”
唐盈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纸来,扔在张烟南的跟前,漠然道:“你自己看吧!”
张烟南木衲的拣了起来,虽只是一张纸,在他拿起来却不啻于他的剑,好沉好沉。他识字不多,但纸中间那个人像还是认识的。自己赫然站在中间,长发飞扬,一手拿剑指地,一手托着一个蓝色的光球,正是自己给唐盈野看过的蓝亿。自己全身的笼罩在一片蓝色之中,目光漠然无情,整个人的冷冷的注视着这片世界,似乎这个世界再没什么可以让自己多看一眼,整个画面都是一片杀气。也不知道是谁将他画得如此传神。
张烟南瞧着画中的另一个自己,忽的打了冷战,颤声道:“这不是我!”随手一扔,那纸竟化着满天的蝴蝶般的片片飘舞在整个黑夜之中,又慢慢的落到了地面上。
唐盈野瞧着他一直没有说话,见了这般有些吃惊,喃喃道:“我还不相信是你,看来还真的没错。”转向他问道:“你告诉我,是谁一夜之间灭了洞庭派?李家堡的事又是谁干的?是会血洗了湖岛山庄?又是谁…。”
张烟南不待她说完,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脑子一片糊涂,忽的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大叫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整个人已然跃过墙头,一闪而没。
唐盈野瞧着他的身法,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敢相信,追上墙头大叫道:“你到那里去?”可那还有张烟南的身影?
瞧着远处的朦胧,而东方此刻却破出一线光明,似乎那一轮红日就要跃出水平线,唐盈野极目看去,整个七杀城都笼罩在一片半暗半明的天幕只中。晨晓的寂静却让整个城显出更不一般的不平静,也许后面来临的不是光明而是…,唐盈野脸上出现了一丝忧色,更多是却是微笑。
张烟南一路狂奔而出,不一会儿已然到了城门 。七杀城的早上格外的安静,在门口也是一样,这么早还没有人来,那扇大门就在那静静的矗立着,就透过大门向外看去,却是一望不到的黑暗,张烟南静静的簇立在大门口,目光忽的落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城门口入口的地方,甚为显眼,张贴着不少的纸张。张烟南记得来的时候上面贴了一些纸张,上面写着某某某因杀,得银多少。某某某通杀,花红几何等等。心念一动,走到那里,张眼瞧去,只朦胧的看到一 点东西,昨天见到是东西已经不见了,全都换上新的纸张,粗眼看去,纸张上似乎都是一样的。
一声苦笑,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明天吧,看着东方,张烟南不知道是否能走出这道城门口。在那站了一会,天色已经大亮,街上渐渐出来了一些人,往来的人中也有看向他一眼的,却都没说什么,匆匆便离开了。
张烟南忽的心中烦躁,往大街中间一站,大叫道:“张烟南在此,要钱的就过来拿吧!”一手指着城门口边的纸张大叫道:“三十万两银子,谁要过来拿啊?”
谁知叫了半晌,却没一个人过来看他一眼,本来有些要从他那走的,也都绕着路走了。张烟南被他们搞的莫名其妙,正要再叫,一人拉了拉他是衣袖。低声道:“好了,别发神经了,咱们回去!”
张烟南愕然回头,唐盈野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来的自己都没有发现,冷哼道:“你不是是我杀了他们么?可不是来拿花红的?”
唐盈野眉头一皱,似要说什么,却强自忍住,叫道:“你跟我来!”
张烟南瞧了瞧他,没再说话,跟着他走了。俩人一路无语到了先前那家平安客栈,张烟南抬头见了牌匾,心道:“你叫平安客栈,可怎么一 点也不平安呢?现在连你家掌柜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