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拿着那封“粮草缓行”的信,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锐利地盯着赵楷:“楷儿,你告诉朕,这信上的内容,可是真的?”
赵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闪烁,却强装镇定:“父皇,儿臣冤枉!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儿臣从未写过这封信,更从未指使任何人克扣粮草!”
他顿了顿,眼珠一转。
“定是那赵辰,他心怀怨恨,故意制造伪证,想要报复儿臣!”
明帝并未立刻表态,只是冷哼一声,吩咐王伴伴:“宣礼部侍郎觐见!”
片刻之后,礼部侍郎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御书房。
他没有戴官帽,官服也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如纸。
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臣……臣有罪!”
明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冷:“你所犯何罪?”
礼部侍郎汗如雨下,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语气慌乱:“臣……臣一时贪念,私吞了军饷,这才导致粮草延误……
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都是臣一人所为!”
赵楷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礼部侍郎大吼道:“你……你糊涂啊!”
明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
他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疲惫地说道:“礼部侍郎,三日后午时问斩,其家眷,流放南疆!太子,你退下吧。”
“谢陛下!”
礼部侍郎如蒙大赦,磕头谢恩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赵楷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明帝一眼,便躬身退下了。
待两人都离开后,明帝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王伴伴,语气低沉:“朕……这样做,是对是错?”
王伴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躬身说道:“陛下,如今,应当为九皇子正名了。”
明帝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让老三闭门思过一月,去办吧。”
明帝疲惫地挥了挥手,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
王伴伴躬身领旨,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明帝望着空荡荡的御书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拿起御案上的狼毫笔,饱蘸朱砂。
在明黄的圣旨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玉玺之事,已然水落石出,罪魁为礼部侍郎与粮官李林,明日午时问斩,抄家充公!
此事与九皇子毫无关系,九皇子人品贵重,忠君爱国,特命安乐王为新任礼部侍郎,钦此!”
圣旨张贴于市井街口,百姓们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九皇子是被冤枉的!那玉玺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个卖菜的大婶兴奋地对着隔壁摊位的大叔说道。
“可不是嘛!我就说九皇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下好了,真相大白了!”
大叔也跟着附和道,脸上满是喜色。
“哎,真是可怜了九皇子,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委屈。”
一个路过的老妇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好皇上明察秋毫,还了九皇子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