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于方点点册子问居成阳。
“这些东西虽然可以证明是客观事实作为证据表证,你能理解她想要说的意思,但是在别人的嘴里没有任何与胡颂联系的东西,他们只会说一句,是百姓自甘堕落,咎由自取。”
屋子里是持久的沉默,这句话,居成阳曾经在同兴十三年梁盛的奏章中看到过。
“他们的证据做得齐全,从姚坚将军的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居成阳道。
“但是光那些案子重新翻出来泸州就可以洗牌。”
还有那么多欺上瞒下的事,户籍,盐价,人口,都是大罪,穆晴找不到这件案子的直接证据,但是却仍有许多罪证,所以他们的机会很大,若真如此,证人遍地都是。
“同兴十九年十一月对客人还手,被妈妈责罚,三天没有吃饭。”
“同兴十九年十一月,忘记带手套被嫌弃少一根手指,被妈妈打。”
居成阳心中不是滋味,再念不下去。
秦于方接过册子,安慰道:“她这后面还有许多温情,看来那些女孩子对她很好。”
“同兴十九年十一月,收到香囊一个,泸州怎么出去,要用印信吗?会被发现。”
“她没用信怎么出来的?”
居成阳想。
难不成那信是为了提示胡颂和泸州?那可是真印。
“同兴十九年十一月,两男为争人,大打出手,一死一伤,死者为冯氏,伤者为赵氏势大,无果,未上公堂,不忿。”
居成阳道。
“现在没有证据应该是不肯,如果翻出来,冯氏应当会咬。”
朝堂之争哪里是死了个孩子那么简单。
“死了一个人,子孙有的是,还是一个流连青楼楚馆的,总不至于赌上一家,这样的大宗人家是会等到敌人彻底失势才会站队的,少有为了讨个公道连命都不要的,自己家里人都会使绊子。”
听了这话,居成阳又蔫了。
“同兴十九年十二月,收到两件冬衣,药钱五两。”
穆晴病了?这五两也太贵了。
“同兴二十年一月,药钱十两,云樱姐姐病,垫付。”
“同兴二十年二月,药钱六两,赠云樱姐姐安葬费五两,葬于浮山之下,无法祭拜。”
秦于方摸页脚的弯度,这几个点,才是泪。
恍惚可见清瘦的女子趴在桌案上,搭着衣裳写下这几行字。
药价又涨了,浮山?按照地图。
“这浮山可不在泸州境内,送回老家了吧。
没有客死他乡也算好了,同兴二十年三月,药钱六两。”
秦于方连翻了几页,都是空白,后面就带着晕开的血迹。
“没了。”
三月,一个月多些,也差不多是泸州逃过来的脚程。
“应当是被发现,一路躲藏刚到这,没有时间写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