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成阳举着簪子往后晃了两下,秦于方瞄了一眼。
萧绝又道。
“廉颇蔺相如列传。”
屋子里沉默一瞬。
秦于方:“学医多久了?”
“大概有十年了,从前是家人不让,只看点医书,偷着学,后来怕走歪了,偷偷拜了师父。”
萧绝倒了一盏茶递给秦于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人绝不只是平头百姓,举手投足都守着一个模子,刻在骨子里。
居成阳摸到了两本账册,医养堂的,看着有不少珍稀药材,她也去过这医馆,前几年规模一下子大了很多,吞并了好些医馆。
“什么时候拜的?”
“七年前吧,他接生过我的朋友和朋友的弟弟。”
萧绝将屋子里的酒倒了一杯出来递给居成阳,她要接,他反倒撤了回来一饮而尽。
酒瓮中泡了不少好东西。
居成阳偶尔为双亲煲汤,也认识不少药材。
“这药方。”
萧绝挑眉看她。
“小姐知道?听我师父说这药方曾经救过一个大人物的命。”
“有所耳闻。”
不过这方子没有传出来,只是她看过。
抽屉里有一个采购玉石的账本,玉石价格不菲,但也不高,有一整套的雕刻工具。
“这又是什么账?”
“平常我自己花销的私账。”
烛火有些暗,居成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翻了两下嗤笑道:“中书令这劣质蚕丝价格涨得真快啊。”
她也曾闻名买过,不过就是讨好中书令的小把戏。
“是啊,可是质量越来越差。”
“那你还买?”
“总要讨生活吧。”
居成阳点点头。
秦于方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十几岁的时候摔断的。”
“两只?”
“一只,能站起来,有感觉但是走不了几步。”
秦于方摸了摸他的骨头,没有断过,又站起来向他伸手,萧绝搭上去,另一只手用力,站起来走了两步,但又不像是装的。
坐回去时萧绝又咳了两声,他声音总是沙哑,像是有些痰咳不出来,声音和他外表年纪不符,老了许多。
“什么时候瘸的?你这做大夫自己治不好?”
“治了,但是站起来太疼了,索性,就不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