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敲门声起,侍应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摆着冒着热气的水壶:“您要的煮沸山泉水。”
楠姐连忙让侍应倒了一杯给叶芷晴,看着她边喝边说道:“这可是通过文化演出特别渠道申请带过来的,都是咱们自家的山泉水。”
“这是我们银河集团特供山泉水,今日一早空运过来的。”侍应生与经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什么?!”楠姐眉头一皱,猛地扭头望向侍应生:“不是让你们煮我们带的水么?”
侍应生吓得一愣:“可我。。我听到经理说的是,供应银河集团的山泉水。。。”
“你们领导是谁,这算什么意思?!”楠姐闻言脸一下就冷了。
这时就听得门外传入一声抱歉:“对不住,我们交班的同事交接错了,这才是您要的山泉水。”
几人循声望去,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带着另一名侍应推着餐车快步走入,脸上带有歉意:“实在是抱歉。。。”
“你们好好一个五星级酒店就是这么服务客人的?”楠姐脸色阴沉。
“对不住对不住。”
一旁的叶芷晴咕咚几声喝完了水,见那送错餐的侍应生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连忙放下杯子,拉了拉发飙的经纪人,劝了起来:“好啦楠姐,就一杯水而已,没事的,我感觉还挺顺喉的,要注意国际影响呢,别生气。”
“可他们这点事都。。。”
“没事没事,不要紧张。”
好一番劝慰,楠姐又嗅了嗅那水壶中的味道,见没什么异味,才勉强按下脾气,又重新让人倒了自己带的山泉水。
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
不多时,用完早餐的叶芷晴便在经纪人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而餐桌上的那只水杯上的银河集团标识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
汉城,某高级私人医院,VIp病房。
晨光漫过全景落地窗,在病房内铺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银河集团会长都敏在站在病床旁,目光沉沉地落在窗前的身影上。
都东俊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挺拔的轮廓被晨光勾勒出一道锐利的金边。
这个曾经卧在病榻生不如死的儿子,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陌生的锋芒,唯有那双映着朝阳的眼睛里,仍蛰伏着未消的阴鸷。
“很久没这样看日出了。”都东俊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玻璃窗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是个值得纪念的早晨。”
都敏在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收紧,四十年来商场沉浮练就的克制,让他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威严的平静,只有无名指上那枚传承了三代的翡翠扳指,在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压痕。
都东俊转过身,目光落在父亲两鬓斑白的发丝上,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段时间,辛苦父亲为我奔走,这份恩情,我会好好报答。"
都敏在的嘴唇微微抿紧,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确定不需要再做一次全面检查?”
都东俊摇摇头,缓缓收拢五指,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回想这一段日子,真是宛如在地狱一样。”他的视线越过父亲,定格在隔壁病房的方向,那里躺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老人。
正是当日在尼泊尔跟随都东俊、崔美贤一起的另一位异能者,也是因为没有作恶被澹明放过一马的唯一顺利回国的异能者。
如今只剩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能够有这么一段经历,真是要谢谢许多人。”都东俊眼神骤然锐利,室内的温度仿佛随之下降:“得谢谢姜恩惠队长。”
“谢谢特别防御处的次长,还有。。。”
“澹明。。。”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是要将这个名字碾碎在齿间。
窗外的朝阳不知何时被云层遮蔽,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器发出的单调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