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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2页）

谢霓道：&ldo;这么早？&rdo;

凤涅道：&ldo;太后或许有事吧。&rdo;

谢霓道：&ldo;那臣妾便不耽搁娘娘了……&rdo;说完了，便又对那些抬凤辇的宫人道，&ldo;你们可都小心着，刚下过雨，这地上湿滑的很，你们留神，别脚下打滑，害娘娘受惊。&rdo;

当着皇后的面儿提点皇后宫内的这些宫人，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可她话语里又全为了凤涅好，康嬷嬷便也道：&ldo;瑞妃娘娘真有心了，都听好了，留神着些。&rdo;

子规不言语，垂着手双眉微微地一皱，待迈步往前之时却扫了谢霓一眼，却见谢霓正后退一步避让凤驾，略低着头，从他这方向看过去，似看到她双眉微微蹙着。

凤涅在凤驾上，高高在上，自看不清谢霓的细微神qg，一行人便依旧往前而去。

行至长宁宫外，凤辇落了，凤涅下地，见满地流水未gān，不知从哪里漂出来的花瓣，点点沾在砖石之上，颇有几分凋零凄凉之意，她想到方才谢霓所说，心中不由地有几分异样。

入了长宁殿内，一抬头只觉得眼前一亮，却见殿室之内，上头高坐的自然正懿太后，自凤涅头一次见到她，懿太后就一直以一种极为jg致而华丽的形象出现，对于打扮，她似乎有一种乐此不疲的兴趣，不管在长宁宫内还那一次的寿诞露面，她每一次都极尽奢华之能，仿佛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要艳压群芳的狠劲儿来。

而这一回，却犹胜以前的那些，清晨之时太阳光还没有出现，昨夜的y霾似乎对这个世界很眷恋，依依不舍地不肯离去，因此殿阁之内显得格外y沉，故而也仍旧点着蜡烛，烛光微弱，摇摇曳曳。

可因为有懿太后在，整个殿阁似乎都明亮了许多，因为她的扮相实在极为夺目。

发髻高挽，两边双凤钗，凤凰翼翅护在两边发鬓上，凤尾凤翼，都华丽丽地璀璨宝石镶嵌组成，正中丹凤朝阳钗，凤嘴上衔着一颗极大的海蓝珠子，正也稀世之宝，明晃晃地，里头似有云气氤氲。

一袭云锦缎子衣裳，两肩团花牡丹样子，往下亦凤凰缠绕，正中的襟子对的整整齐齐，垂在胸前的如意结穗子亦纹丝不动。

她生得本就极美，但在这一刻，却美的让人有些心生震撼，凤涅一眼看到，只觉得就好像看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烧得正盛的火。

那光芒，竟把她身旁仍旧点着的烛光给比了下去。

在这一刻，凤涅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懿太后会将先帝迷得神魂颠倒，这世间的确有倾国倾城这一说的，绝色当前，为之神魂颠倒，似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事。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上头，眉眼儿都静静地不动，宛如一个玉模样的假人。

凤涅敛了心中震撼，上前行礼：&ldo;臣妾见过太后娘娘。&rdo;

&ldo;起来吧。&rdo;懿太后出了声，凤涅听着她的声音，无端端的竟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先前那惊鸿一眼，令人震惊，几乎就以为面前的不活人，因为那种美委实太过jg致惊人了。

凤涅缓缓起身，懿太后道：&ldo;赐座。&rdo;有个嬷嬷下来，递了坐过来，凤涅一抬眼，才发现殿内居然没有别的伺候宫人，只有两个惯常跟着懿太后的老宫人而已。

凤涅落座后，便道：&ldo;太后清早传唤臣妾，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rdo;

&ldo;想跟皇后说几句话，&rdo;懿太后道，&ldo;皇后会不会嫌哀家老迈啰嗦？&rdo;

&ldo;太后说哪里的话，能聆听太后的教诲，臣妾心中不知多高兴呢。&rdo;凤涅微笑着，垂头回答。

懿太后道：&ldo;不用说这些好听的话，哀家能看出来的，就算心里头不愿意，你也绝对不会露出分毫，哀家这时侯才知道，你确实比梅仙高明许多的。&rdo;

凤涅道：&ldo;太后……&rdo;

懿太后道：&ldo;这并非什么坏事，在这宫里头，没有个几分城府想要活下来，不可能的，尤其你又是皇后……&rdo;说到&ldo;皇后&rdo;两字，话音有些顿了顿，才又道，&ldo;皇后啊，自众矢之的，若你个无能的，自有诸多脚来踩你，早就活活地给人吃了。&rdo;

凤涅听她说的直白，便也并不再做作否认，只微笑道：&ldo;太后言重了……&rdo;

懿太后端然坐着，只眼尾轻瞄着凤涅：&ldo;被哀家这样说，兀自能面不改色，……哀家先前，错看了你了，只是哀家有一事不明。&rdo;

凤涅道：&ldo;不知太后何事不明？&rdo;

懿太后道：&ldo;你竟有如此厉害，怎么先前那么轻易地就被欺负到了冷宫里，哀家听闻，你一度病得濒死，难道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你以退为进而已？&rdo;

&ldo;那都是真的，&rdo;凤涅敛了笑，轻声道，&ldo;濒死也是真的，并非作伪。&rdo;

&ldo;那你……却为何竟……&rdo;

凤涅自不能向这位太后jiāo代自己的出身，便只道：&ldo;有时候有些事，没有办法只能为之……退无可退，自然就无须再退。&rdo;

一直到此，懿太后身子才蓦地震了震，额头的珠串轻轻一颤，她略转过头来：&ldo;原来……退无可退，无须再退。&rdo;

凤涅一笑：&ldo;臣妾只随口胡诌两句，请太后恕罪……又或者，只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如此，其实说穿了，‐‐臣妾的命数，都是陛下在主着的。&rdo;

懿太后脸色有些怔忪，轻声念道：&ldo;见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