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肃杀之气弥漫。
随着逍遥王石昊磊一道道铁血命令的下达,这座西北雄城如同沉睡的巨兽骤然惊醒,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轰然闭合,巨大的门闩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宣告着与外界暂时的隔绝。
城头之上,守军数量激增,甲胄鲜明,刀枪如林,冰冷的弩箭在垛口后闪烁着寒光。巡逻的士兵脚步沉重而急促,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城下任何风吹草动。
城内街道,气氛同样紧张。王府亲卫和州府衙役组成的联合巡逻队,五人一组,十步一岗,沿着主要街道来回巡视。盘查的关卡设在了各个路口,对所有进出坊市、携带行囊的人员进行严格检查。稍有可疑,立刻被带到一旁详细询问,甚至搜身。
“官爷,俺就是个卖炭的,这……”一个推着炭车的老汉被拦住,满脸惶恐。
“少废话!炭车也要查!掀开!”带队的小旗官面无表情,手按刀柄。
两名兵士上前,粗暴地掀开覆盖的草席,用长枪在炭块里戳刺翻找。确认无误后,才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下一个!”
恐慌在百姓中悄然蔓延。茶馆酒肆里,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听说了吗?城外流民营出大事了!闹妖怪了!”
“何止!王爷都下令封城了!肯定是天大的祸事!”
“我二舅在王府当差,偷偷说……是巫神教的妖人又出来了!在矿工身上种了邪蛊!”
“嘶……天杀的!十几年前的血案还不够吗?”
“嘘!噤声!不想活了?王府正抓人呢!”
就在这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之际,石昊磊与韩牧野再次回到了流民安置营地。
营地经过昨日的血火洗礼,气氛依旧压抑,但秩序已基本恢复。尸体已被收殓,血迹被黄土覆盖,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和焚烧秽物的焦糊味,依旧提醒着人们昨日的惨烈。
受伤的矿工和家属被集中在几个大帐篷内,由苏月禾留下的助手和王府医官照料。王府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营地核心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矿工及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都被勒令待在划定的区域,不得随意走动。一队队亲兵手持名册,在赵峰的亲自监督下,挨个进行着最为严苛的盘查和身体检查。
“脱上衣!露出心口!”
“转身!”
“下一个!”
冷漠而机械的命令声不断响起。被检查者无不战战兢兢,在亲兵冰冷的注视和明晃晃的刀锋下,颤抖着解开衣襟。
一旦发现胸口有不明印记、疤痕,甚至只是颜色异常的红点,立刻会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拖出队伍,单独隔离看押!哭喊声、哀求声、孩童的惊哭声此起彼伏。
石昊磊与韩牧野站在营地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石昊磊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隔离出来、面如死灰的身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让一个“种子”漏网!
“王爷!”赵峰快步登上高台,抱拳行礼,声音带着疲惫和凝重。
“初步排查完毕!营地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共发现胸口有可疑印记者……二十一人!已全部隔离!其中三人印记位置、形态与刘老蔫心口烙印有七八分相似!属下已命人严加看管,并请苏神医的弟子前去初步处理!”
“二十一人……”韩牧野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只是一个营地!凉州境内,还有多少矿场?多少流民聚集点?这金乌使,究竟播撒了多少颗致命的“种子”?
石昊磊眼中寒光更甚:“继续查!营地内,掘地三尺,看看有没有藏着不该有的东西!凉州境内所有矿场、流民点,照此办理!赵峰,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人手不够,去找凉州刺史调兵!告诉他,这是本王的手令!敢有阳奉阴违、敷衍了事者,斩!”
“末将遵命!”赵峰凛然应诺,匆匆而去。
“夫君,看来金乌使这是要……遍地开花,制造混乱,牵制我凉州!”韩牧野忧心忡忡,“京都那边,太子恐怕也快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