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心里清楚,这是有人故意找茬。他深吸一口气,对菜贩说:“我再给你刻一个,这次我保证,同样的菜,用了符文的比不用的多放两天。如果做不到,我赔你十倍的钱。”
他当着众人的面,取来两个新鲜的萝卜,在其中一个上刻了“保鲜”符文,然后让菜贩自己保管。“三天后我们再来看。”林深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里透着自信。
这三天,林深的生意冷清了不少。张大爷劝他:“小林,别跟他们置气,西街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林深摇摇头:“我不是置气,我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刻的符文有用。”
三天后,菜贩带着两个萝卜来了。没刻符文的那个已经蔫得皱巴巴的,刻了符文的那个,虽然也有点脱水,但比另一个好太多。
众人都看明白了,纷纷指责那个菜贩无理取闹。菜贩涨红了脸,灰溜溜地走了。那个说风凉话的老头,也悄悄溜走了。
经此一事,林深的名声反而更好了。大家都觉得他不仅手艺好,人也实在。来找他刻符文的人更多了,甚至有西街外的人专门来找他。
林深趁机提高了价格,复杂一点的符文能收到十个铜子,他的收入也越来越稳定。他不再满足于只刻基础符文,开始跟着周先生学习更高级的,比如能让小物件变轻的“轻身”符文,能让伤口快速止血的“止血”符文。
他还用攒下的钱,把自己住的铺面简单收拾了一下,买了张像样的木桌当工作台,墙上挂着他刻废的木板和收集的蚀纹碎片。这里不再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点,慢慢有了家的样子。
第六章古玩市场初摆摊(三)
这天晚上,林深整理手机里的蚀纹照片,突然发现,他收集的那些碎片纹路,拼起来很像一幅地图的轮廓。虽然还缺很多块,但能看出有几条线像是河流,还有几个不规则的图形像是山脉。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这真是地图,那它指向的是什么地方?宝藏?秘境?还是……能让他回家的通道?
林深拿出那枚最初的铜环,在灯下仔细看。环内侧有一个极小的刻痕,以前他没注意,现在放大看,像是一个简化的“门”符文。
门……通道……林深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决定,等攒够了钱,就去黑风山附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蚀纹碎片,解开这个谜团。
但在此之前,他得先在这条古城西街上,扎下更深的根。
西街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夜之间,风里就带上了凉意,木楼的窗棂上结了层薄薄的白霜。林深把那件粗布外套换成了周先生送的厚棉袍,虽然样式古板,但至少不冷了。
他的符文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每天都能赚几十个铜子,有时遇到大客户——比如需要给一批农具刻“坚固”符文的农户,一天就能赚到一个银角。他不再满足于在街角摆摊,而是把自己住的铺面收拾出来,挂了块木牌,上面用符文刻着“林记符文”——这是周先生帮他写的,说这样显得正规。
铺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靠墙摆着几张木架,上面放着他刻好的样品:刻了“坚固”符文的木碗,刻了“保鲜”符文的陶罐,还有刻了“轻身”符文的小布袋。桌子上放着他的刻刀和各种材料,墙角堆着客户送来的物件。
林深每天坐在铺子里,一边刻符文,一边接待客人,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他依然坚持每天学新的符文,周先生说他在符文上很有天赋,尤其是对符文的“意”的把握,比很多学了几年的人都强。
“符文不只是刻在器物上的符号,”周先生曾这样教导他,“更重要的是刻符人注入的意念。你心里想着‘坚固’,刻出来的符文才会有坚固的效果。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符文,不同的人刻出来,效果天差地别。”
林深对此深有体会。当他刻“止血”符文时,心里想着伤口愈合的画面,刻出来的符文效果就会好很多。他怀疑这可能和他穿越时的经历有关,那枚青铜佩带来的眩晕,似乎让他对这种“意念注入”更敏感。
这天下午,铺子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人穿着一件兽皮大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风霜之色,腰间别着一把弯刀,一看就是从山里来的猎户。但他和西街常见的猎人不同,他的耳朵尖尖的,瞳孔是浅灰色的。
“你就是会刻符的异乡人?”山客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咬字有点生硬。
“是我,您要刻什么符文?”林深放下刻刀。他想起张大爷说过,山里有“耳人”,是和山民通婚的异族,擅长追踪和狩猎。
山客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是一把断成两截的短刀,刀刃锋利,但断裂处很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断的。“能修好吗?”
林深拿起断刀看了看,刀柄是某种兽骨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和他收集的蚀纹有点像。“断得太厉害了,我修不好。但我可以在上面刻‘坚韧’符文,让它不容易再断。”
山客摇摇头:“我不是要它不容易断,我是要它……能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