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提都不能提。
毕竟,某个人昨晚可是因为这个而吃飞醋失眠了。
她含着嘴唇,悻悻地低下头去。
季泽又转头给薛怀敏递过去一杯糖茶。
“阿姨,您也来一杯。”
薛怀敏没接,推脱道。
“你喝吧小季,尝尝我们当地的特产,这糖茶啊也算是有些年头了,我们那时候七八岁就有了,一直到现在。而且没听到外地有,苏江有吗?”
季泽收回了手。
“嗯,从来没在苏江见到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个东西。”
说着,他举起杯子左右看了看。
又低头嗅了嗅味道。
苏玥已经急不可耐地把杯沿放到了嘴边。
“那你赶紧尝尝,真的,特,别,好,喝。”
她两眼冒着星星,可可爱爱地对着季教授撒娇道。
“我一口气就能喝完~超好喝的。”
说着,低下了头去,开始吸溜。
也顾不得那茶热不热了。
季教授被她可爱到了。
顺从地拿起那杯,掀开杯盖,小心地抿了一口。
那简易的纸杯里腾起细白水汽,氤氲在季泽的脸上。
初闻,是炒青绿茶的清苦,旋即被一缕暖甜轻轻托起。
独有的焦糖在温茶里慢慢舒展,像春日初融的雪,将茶的锋芒悄悄磨圆。
第一口含在舌尖,先是蔗糖的甘洌炸开,像咬破晨露里的花蜜,随即碧螺春的涩意从舌根漫上来,像沾着露水的竹叶拂过喉咙。
茶汤滑入喉头时,甜与苦已在舌尖共舞成温柔的琥珀色。
咽下后许久,齿缝间还留着炒米香般的回甘,像小时候外婆灶台边煨着的陶罐,粗粝的陶土裹着最熨帖的暖意。
茶凉到七分时,其实是最好喝的时候。
甜味沉在杯底,成了温柔的絮语,每一口都像踩着春天的溪流往前走,脚下是融化的雪水,头顶是抽芽的新绿。
让人沉迷。
苏玥一手拿着,另一只手捧着杯子,随之吸溜了一口那热乎乎的液体。
然后心满意足地倚靠回了座位靠背上。
愉悦感慨道:“嗯,果然还是这个味道,瞬间让人回到小时候……”
季教授也配合性地跟着她附和道。
“嗯,味道不错,甜甜的,又有茶的味道,也不腻。”
苏玥眉峰一挑,将杯子放在中控台,利索地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