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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内外皆钢（第2页）

猛烈的防空炮火在登陆艇周边的空域内绽放出一朵朵浓厚的黑云，破片敲击在乳齿象厚实的装甲上发出如鼓点般的噪音，这是第四军团唯一能享受到的赞歌。

云层被登陆艇甩在身后，城市迎面扑来，而更先抵达的则是乌泱泱的迪威星人飞行器。

“准备冲撞！”博拉斯卡下达了那熟悉的指令，动力甲上的固定钳紧扣而登陆艇下的松开。

释放后的乳齿象径直砸进了前来拦截的战斗机机群中，天空收割者阵列旋转着曳出连串的火舌，碰撞与爆炸的协奏曲来到了高潮。

功勋卓着的超重型突击载具在敌人飞行器残骸雨的云绕下砸进了地面，突入了那神秘、未知的地下遗迹中。集阵、突击，厚实的跳帮盾抵挡住了第一轮火力。

随后，博拉斯卡左臂上的突击炮与锻铁堡垒艏部上的多联热融将赶来的异形载具简化成炉渣般的碎屑。

放下盾牌，举起雷锤，博拉斯卡喊出了另一句我们无比熟悉的指令：“前进！”

更多的载具与空降舱陆续突入了这片地下世界，整个大连的1500名阿斯塔特与各种载具开始展开战斗阵型。

以暴君攻城终结者动力甲的标准来说算是狭小的巷道让我回想起了早年突袭各种废船的记忆。阿斯塔特们在“保留区”内的各建筑间逐步推进，而那些巨大钢铁载具们则直接在“清理区”内碾出一道道后续抵达的残暴之刃们的射击通道。

在保留区内推进的过程中，几个绝望的异形甚至异想天开地试图通过劫持它们圈养的人类来阻挡第四军团的推进的步伐，或许它们天真的以为钢铁勇士们在毁灭了迪威星人的舰队后，不进行大规模轨道轰炸是为了解救这些被囚禁的“同胞”。

厚实的履带碾过了两滩互不相融的扁平血肉，某种意义上，人类与异形在被粉碎到一定程度后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如果它们在是在四周的黑暗科技时代遗迹上布置些炸药来要挟的话，我们可能还会稍微犹豫一下、多花点时间重新规划一下进攻路线。突袭逐步变成了扫荡，直至下半夜已几乎完全控制了这座地下城市。

随着战火的逐渐平息，囚笼中的人类走上了那些他们平日里根本无法涉足的“高贵”街道，他们似乎在庆祝自己获得了某种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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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不是救世主，这些被迪威星人圈养、改造的人类已经对第四军团乃至整个帝国的伟大远征来说已没有任何价值。

“我们不会浪费弹药在清除这些废渣上。”博拉斯卡看着街道上聚集的人群说道。

这些所谓的幸存者大概率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被“引导”至生物质回收炉内，成为后续第一批抵达此地的居民的养料。

博拉斯卡又在荣耀之路上前进了一步，但第四军团的荣誉是那么的廉价，廉价到可以被在各种残酷的战场上肆意挥霍。

而现在，似乎一个全新的战场正在向我敞开。离开舱门，迈步前进。

在这数年后我的记忆开始有些断断续续，我只记得不久后博拉斯卡荣升成为了第21大营的战争铁匠。

那时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佩图拉博最喜爱的儿子，大量的历战老兵和机械神教的神机被送入他的旗下。他的旗舰也变成了一艘启示录级战列舰。

他为它命名为“钢铁阴影”号，他还是和原先一样。

而现在，似乎一个全新的战场正在向我敞开。离开舱门，迈步前进。这一次，我打头阵，博拉斯卡跟在身后。

鸟卜仪捕捉到了目标，慌乱的平民在盔内显示屏上被标注上了红色的准心。

爆弹迸发的火光、等离子掀起的热浪、爆燃湮灭后飘散的灰烬……如此的热闹，宛如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不，这不是庆功宴，钢铁勇士从不会像第六军团的忠犬们一样将自己的武器与弹药浪费在无意义的庆典之上。

那是演习吗？

不，即便以钢铁勇士的标准来说也有些太过分了。

旋风导弹击中了大理石雕像；兰德掠袭者蹚过平民建筑；爆弹在我胸甲上溅射出耀眼的火花。

这只能是一真正的屠杀，一场自我毁灭的战争。但又能怎样呢，产自奥林匹亚的坚钢只知道服从命令，任何走完指挥链的信息都会被其奉为绝对的真理。呼吸，移动，射击，突击炮撕裂了曾经的子民；呼吸，移动，射击，用动力爪掀翻奥林匹亚的车辆……呼吸……没有呼吸，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