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发冷,只觉浑身从里到外渐渐开始发抖,她怎样也控制不了。
林玄英森然看着容香,良久,才沉声道:“玉色峰的人未免太嚣张!以为全武林的人都该被你们玩弄于手掌间么?你刻意来破坏比武大会,是何用心?!”
容香淡然道:“我不想找麻烦,所以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混进来。我只是为了找回弟弟,没有找麻烦的打算,你们最好不要逼我。”
翠云师太哪里忍的住,当下厉声道:“好狂妄的口气!让我来会会你到底是个怎么厉害的人吧!”
林玄中抬手阻止冲动的翠云师太,他看了容香一会,忽然轻道:“江湖上人人都在传碧空剑诀在玉色峰,你们竟然还敢挑这个时候来送死。不过罢了,既然落在泰山派手上,必然不能放你们安然离去。把碧空剑诀交出来吧!”
容香还是那样淡淡的,轻道:“凭你们,想修炼剑诀上的武功,还早了八辈子。”
“放肆的东西!”林玄英终于忍不住厉声吼了起来,拔剑踏上,“出招吧!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有怨言!”
容香眼底忽然波动起来,她喃喃说道:“我说了不要逼我,我已经许诺过不惹麻烦了……”
她刚说完,却听后面那个一直立在山崖旁戴着鬼面具的男子笑道:“容香,这次例外。随你高兴吧!回去我和爹说!”
她面上忽然如同破冰消融一般,一下子露出欢喜的笑容,猛然回头,看着那人,“你是说真的?不是骗我?” 那人点头,“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容香忽然一抬手,将发呆的念香抛了出去!众人都是一惊,却见念香轻飘飘地飞向山崖,被那戴面具的男子一把接住,这一抛一接,不知需要多少巧力,璃火宫的武艺,果然厉害!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巧的短剑,只见她白色的身影忽然轻轻一转,便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只听一阵叮叮之声,她转了一圈,围住她的众人手上的兵器纷纷断了开来!众人见她如此身手,倒都不敢妄动,但依然团团围住,不让她逃走。
习玉眼见念香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试图抓住那团飞走的灰色身影!他前一刻还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真的说走就这样走了?从此断然无痕迹?她不明白,虽然做好了无数次的准备,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也对自己说哪怕他恢复了神智,也要第一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可是,她永远料不到一件事情可以发生多少变化!他就这样被人带走了,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念香!”她以为自己会嘶声喊出来,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颤抖微弱的,仿佛一阵风,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韩豫尘他们从后面追了上来,居生生一见那讨厌女人将念香抛了出去,登时忍不住冲上去怒道:“又是你!你看不惯别人好是不是?!拆散人家夫妻很好玩吗?!你简直是个混蛋!”
容香猛然回头,森然瞪着她,居生生被她可怕的眼神吓得退了两步,然后又倔强地站稳了,恶狠狠地给她瞪回去,“你看什么看?!你这个恶婆娘!快把念香还给习玉!”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周围惊呼好几声,她胸口猛然一凉,忽然有些呼吸困难。居生生茫然地低头,却见容香手里的短剑冷冷地插入她胸口。她在那一瞬间,甚至忘了疼痛,只觉荒谬之极。
容香森然道:“敢出言羞辱我的人,必死!”
她一把将剑拔出,顺势挥开韩豫尘袭来的掌风,却听那戴面具的人在山崖那里叫道:“容香,没时间玩了,快回去!”说完就见一根绳子从天而降,她抬手抓住绳尾,整个人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鸟,飞快地从众人头顶掠过。
林玄英哪里能让她逃,一把抢过身边弟子的佩剑,双足一点,剑尖直对着容香的后背刺了上去!却听“叮”的一声脆响,她只觉手腕一震,登时再无法握住剑,手里的剑一下子摔去地上,她再也追不上容香的身影。只听容香的声音冷冷传过来,“碧空剑诀在二十年前就被十步杀一人的胡杨强行夺走了!你们要找剑诀,就去问问他的徒弟吧!玉色峰从此与碧空剑诀没有任何干系!”
说完,容香和那戴面具的男子几下纵横,竟然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原来他们在山崖上钉了绳子,仗着轻功了得,不畏阧峭,从山崖上滑了下去!众人一听这话,登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纷纷叫嚷起来。习玉什么也听不见,她眼里只有生生胸口不停喷涌而出的鲜血,它们好像没有止境地,一直向外喷着……
她忽然发出一声暗哑的叫声,茫然地奔了过去,伸手要去抱住脸色惨白晕死过去的居生生,可她依然抱了个空,居生生被匆匆赶来的端木容慧一把抢了过去,抬手在她胸口急点几处要穴止血,然后他急急扯下衣角,将她的伤口一圈圈包扎起来,处理好之后,他轻轻地将她横抱起来,小心不去触碰伤口,转身就要离开山顶。
却听旁边传来一个急急的哭音,“端木公子!请等等!能不能……把女儿还给我们?”
端木容慧冷然回头,却见许久不见的阿紫夫人与五圣山庄的庄主站在身边,他们似乎都是乔装打扮过了的,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农民夫妇,哪里还有半点风采。
五圣山庄庄主秦伟义急急上前,说道:“没关系,还有救!快把她给我!不出半月我包她康复!”
端木面上虽然冷静,其实心神早已大乱,听得他们说有救,当下就要将生生交出去。谁知他的袖子忽然被她轻轻一拉,端木如同触电一般惊了一下,却见居生生艰难地睁开眼睛,双眼中满是祈求,定定地看着自己,喃喃道:“我……我不要去……我要……要和你在……在一……”
她无法喘息,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端木只觉有一个锯子横在心口,一下一下切割他的血肉,剧痛无比,却偏偏流不出血来。他抬手又点了她几处要穴,这才抬头冷道:“不,我端木容慧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请把她交给我!”
阿紫泣不成声,只怕说久了耽误治疗,只得用力点头,秦伟义还要说什么,却被她拦住了。“老爷!孩子就交给端木公子吧!我……我与她,终究是无缘罢了!只要她幸福……我……我也安心了……”
秦伟义见她如此说,也只得作罢,当下端木带着居生生飞快下山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一场比武大会,竟然发展成这样,实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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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司马姑娘!”
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听起来那么模糊,仿佛隔了好远好远。习玉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血红一片,那是生生胸口喷出的血,染红了面前的泥土;她的手谁也没能抓住,让那灰色的身影悄悄溜走。
她,是不是什么都失去了?就在前一个瞬间,她努力伸出的手,轻而易举失去了她的幸福。 “司马姑娘!”
有人在轻轻拍着她,习玉茫然地抬头,却见韩豫尘急切地看着自己,他身上还溅了几滴血,是生生的。习玉在那一个瞬间,只觉心口猛然一痛,几乎要弯下腰去。她还是太弱了,谁也保护不了,连自己渴望的小小幸福也轻易失去。她一直那样自以为是,算什么?算什么?!
“司马姑娘!你没事吧?说不出话来么?没事了!生生姑娘会得救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