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体会出芳缤为什么要准备手帕了,这位吉米导演的戏实在是……
“老天……”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白其中的好玩之处了,“最奇怪的地方还不是夹鼠板演员被胖老鼠演员压扁的时候,而是导演从头到尾的旁白……我的天,当那几只老鼠在台上翻滚乱窜时,他居然形容这是情欲和性的表征!”
“是啊,我就不明白老鼠跑来跑去跟情欲和性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她再揉了揉肚子,呻吟道:“噢,我不行了,不要再说给我笑了。”
他又笑又爱怜地搀扶住她,等到坐进了车子里,才温柔地爬梳了她笑乱了的长发。
“你那位朋友真是个天才,我看过了这么多的舞台剧,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作品。”
“他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她喘了几口气,笑意才慢慢平缓下来,“唉!老天,我下次心情不好一定要来看他的戏,对于治疗忧郁烦躁大有奇效。”
他疼惜地看着她,抽了张面纸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下次心情不好告诉我,我负责逗你笑,不需要用到这么激烈的方法。”
她忍不住又笑,睨着他道:“真的吗?”
他郑重点头,嘴角噙着笑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拨了拨头发,愉快道:“怎么样?下回还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看?”
他扮了个古怪的表情,“当然可以舍命陪君子。”
“讨厌,哪有这么恐怖?不过我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吉米一定会把我列为黑名单、拒绝往来户,所以下次我想看也看不到了。”她往后靠向椅背,偏着头笑看他。
他忍不住爱怜地轻拧了她的鼻头,笑道:“记得下次再有这种……作品,先提醒我带个馒头给你塞在嘴巴里,免得你又笑得太厉害了,届时肚子痛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肚子痛了。”她按着肚皮。
他立刻紧张起来,“真的?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会不会是笑得太严重,肠绞痛了?”
她连忙按住他发动车子的手,好笑道:“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笑太久了,肚皮有点抽筋,等一下就好了。”
他还是满眼的忧色,黑亮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当真没事?”
“没事,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烧鸭饭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烧腊店,他们的烧鸭饭是一流的。”
“好啊,只是这么晚了还有营业吗?”他轻踩油门,车子平缓地向前移动。
“他们开到九点半的。”想到一哥家的烧鸭饭,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宠溺地道:“好,那我们就去吃烧鸭饭,该怎么走?”
月光柔柔,夜风微微,福特车轻缓地驶出了停车场,往另一条马路驶去。
他们吃完了烧鸭饭,再与阿一聊个天,转眼已经九点多了。
芳缤却不舍得就这样回家睡觉,自从认识了晨庄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在家里睡懒觉。
只要坐在他的车里,或是随便站在他的身边,她都有一股莫大的心满意足感,好像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她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就对了。
解不解读得出、捉不捉摸得出他的心思又如何?她不需要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眼底、眉梢的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关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温柔、泱然大度的男人。
他不单单是对她好,对于她的朋友也是亲切有礼极了,说话总是带着满眼的笑意,谦和又幽默……
芳缤一整晚脸红心跳着,却不敢让他看出些许异状。
她感觉得出他也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喜欢到哪一种程度……
“你累了吗?”他平稳地驾驶着车子,突然问道。
他们摇下了车窗,微微的晚风凉凉地吹送入车内,惬意舒服极了。
她摇摇头,“不累,你呢?明天有案子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