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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成脑里残留的那点思绪皆因一句‘你很好’灰飞烟灭，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自己是开心的，因为白博，因为那句‘你很好’，更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一声一句都始终稳定地维持在那份刚刚好上，就像对方所说‘任何时候都只有一个身份’，对方始终都在用行动告诉他他只是对方的奴隶而已，所有的行为都建立在关系上，亦限制在关系里。

对方给他的一切始终稳稳地托住他整个人，不管是身心还是精神，他依旧会因为对方的某些举动而觉得彼此过于暧昧，亦会在那份不确定性里不时地试探对方，但他的主人始终知道何为刚刚好，比起他，他的主人才是那个一直交着满分答卷的人，似不曾审错题，不曾答错卷，哪怕那根本不是题，不是卷。

潘成不知他的一切于白博而言皆是题，皆是卷，不管是于现实而言还是于游戏而言，从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开始，白博就已经没办法就单方面去思考。

所有的一切从二人一同站在镜前的那天起就全部揉搓在一起，在那一声一句间便已分不开，就像那些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的白雾般，再也无法抽离出来。

潘成抬身站好便将指间的香烟碾熄在灭烟器上，随之转身看向白博，白博用脑袋往后指了指说道“上去吧。”

潘成抿笑应声便抬脚朝写字楼走去，他不过刚走到车前就停步扭头轻问道“您不上去吗？”

那张漂亮脸蛋上带着些许困惑又掺着两分诧异，看得白博勾唇吐笑，他轻笑道“刚好路过而已，我还有事，晚点回来。”

潘成不以为奇地抿笑应声便独自越过马路走进写字楼，他还不忘回头去看马路对面，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停在原地，但车旁已无那熟悉的身影，他合了合眸便转身继续迈步。

这样的分离于二人而言皆是熟悉的，亦是寻常的，而与此同时城中机场里正上演的重逢却并不寻常。

一对双胞胎兄弟皆沉着脸神情紧绷地看向来接机的Psycho，他们在对上Psycho的视线后便一言不发地抬脚跟在其后上了车。

直到轿车驶出机场范围三人都没能说过一字半句。

紧踩着油门的Psycho与后座的二人如出一辙地面无表情，双胞胎虽面无表情却只是因为习惯，更因为紧绷，而Psycho的面无表情则是因为内心或思绪过于复杂或混乱。

在前一天里Psycho正忙于潘成被绑一事，他接到白博的电话便随口吐出询问，通话对面的白博随之沉声问道“双胞胎现在在哪？”

当时的Psycho不免一愣，心想他还没找到人白博就这般着急地要把杀手备好，他虽觉奇怪却也如实告知白博那双胞胎当时身处何处，白博不等他把嘴里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道“马上调回来，我要用人。”

那被打断的话因此而硬生生地被吞进肚里，Psycho不禁深吸一气压着情绪问道“马上？”

“马上。”白博随即回道，声音还是那般沉冷又毫无情绪。

Psycho似咬着牙般应声便着手把人从地球的另一边调回来，在双胞胎不带喘气赶路的同时他亦不敢放松片刻，就像眼下，即便双胞胎已经坐在他车后座。

一路的沉默与Psycho身上的低气压让双胞胎更加紧绷，他们常年隐于暗处，辗转于各地，接惯了各种各样的任务，做尽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但被自家少爷这般着急地叫回来还是第一次，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诧异更不是惊恐，而是似归心似箭般，他们就似怕少爷伸手却拿不到趁手的工具般着急，而身为工具的他们终于得以置身于城中。

始终没获得明确指示的双胞胎终是在Psycho怪异的沉默里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随之朝Psycho说道“风哥，人回到了，可以说了吗？”

“照片有吗？性别？特征？环境？”另一人紧接着问道。

Psycho那似僵住的脸顿时完全放松，他似被逗笑般吐出轻笑，随即抬眸看了看后视镜便含笑说道“放松一点，没有目标，至少现在没有。”

其中一人不禁动了动眉沉声问道“少爷出事了？”

另一人随之紧张起来，视线和自己的同卵兄弟一样稳稳地停在Psycho身上。

Psycho勾唇吐笑说道“不是他。”

其中一人似困惑般不动声色地合了合眸，另一人则似放下心中石头般合眸缓缓呼出一气。

Psycho抬眸看过后视镜一眼便问道“多久没做过保镖了？”

“叫我们回来做保镖？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人一脸严肃地问道。

“小事。”Psycho似轻松般吐笑道，他抬了抬眸便平缓地说起他口中的小事，以及他们回来是为何人做保镖又该如何做。

Psycho那轻缓又略显轻快的话语随之漫溢在车内，听得双胞胎二人的视线始终没能从他身上移开过。

二人的眼帘在Psycho的话语间落了又起，或是因为人体的自然反应，或是因为主动为之，所有的内心变化皆被习惯性地藏于平稳的呼吸下。

那辆深色轿车最终平稳地停在那辆黑色轿车的后方，Psycho熄了火便拿起手机，他边滑着屏边说道“就是这里，照片你们看一下。”

那张不知是媒体照片还是旁人发布在社交平台上的合照随之落进双胞胎眼里，那张漂亮脸蛋随着指尖放大照片的动作清晰地倒映在两双眸里。

一人似想把照片那人的模样刻进脑里般认真地注视，另一人则似被那人的模样惊艳到般频频眨眼。

“记住了？”Psycho仍举着手机轻问道。

两人皆抬眸看向Psycho点了点头，Psycho就像他们熟知的那般勾笑挑了挑眉便收回手机，随之推门下车，二人亦背对彼此伸手开门。

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窗随着Psycho停下的脚步被敲响，车窗随之下降。

“人到了。”Psycho似随口一说般吐道，他抬手指了指一旁便侧身挪步让出些许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