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潘成更显迟疑地吐道,话里透着不安又掺着好奇。
“他说他问过你,但是没问到答案,你们当时说了什么?”白博动了动脑袋问道。
潘成不免思索起白博口中的‘他’是谁,不过两息便开口问道“您说的是Elmo吗?”
“那个和你在电梯里吵架的人。”白博应声说道。
潘成不禁眨了眨早已睁开的双眼,他吸了吸舌便缓声说道“他问我是不是在赌爱情,我说不是爱情。”
白博闻言不禁吐笑,震动的胸膛随之撞上潘成,他稍稍侧了侧身含笑说道“他和我说,冒昧一问,我和他说,确实冒昧。”
染上笑意的话语惹得潘成不禁吐笑,神经也随之放松两分,他挂着白博看不见的浅笑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去问您。”
“因为你公司的人不知道看到什么就觉得我是你的男朋友,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向本人求证就非常肯定。”白博轻笑道,话里染上两分嘲弄。
“抱歉,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除了Elmo没人问过我。”潘成略显心虚地说道。
“如果有人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回答?是还是不是?”白博勾笑问道,话语透着两分戏谑。
答案无疑是‘不是’,但潘成却不能真的这样回答,因为他早就给予白博所有待他的权利,如果回答‘不是’倘若日后白博在公司里和他产生超出预期的亲密接触,那他在公司里的形象便会变得非常尴尬,但如果回答‘是’对自己的主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僭越,他不免被眼下的问题困住。
闷笑声随着身上的被子一下下砸在潘成身上,他不禁眨了眨眼仰脸在黑暗中寻找白博。
白博察觉到潘成的动作便敛了笑拥了拥潘成,他含笑吐道“很难吗?”
不难吗?
潘成的困惑被无声地藏身体里。
“蠢死了…”白博似嫌似宠地吐道,他伸手抚了抚潘成又道“一定要给一个答案吗?不可以让他们猜或者是让他们继续误会吗?”
“可以…”潘成随之低喃道,五指不禁轻攥白博的衣物,那张写满窘迫的漂亮脸蛋缓慢地在黑暗里一点点地藏进白博怀里。
白博脸上的笑意随之更甚两分,他不禁轻笑一声,哪怕他看不见潘成的模样也知道对方眼下定是十分不好意思,但他却因为这样的潘成而感到愉悦。
那个思路清晰大脑反应敏捷的人偏偏在这种调笑的问题上是迟钝的,那个坐在这栋楼里最高位上的人偏偏在这种时候只记得自己身为他的奴隶而忘了自身其实有不回答的权利。
对方只知选项为二,却忘了这并不是一道必答的题目,对方记得考虑现实问题,却忘了届时面对这个问题时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对方显然被二选一困住,只因潜意识里认定发问的人是自己的主人。
这样的潘成又怎会不令白博感觉愉悦,那张隐在黑暗里的厌世脸迟迟敛不下笑意。
那被取悦的人在放松的心情下与舒适的环境里渐渐回到睡眠中,潘成不知在何时也掉进同一片梦海里。
不知是欢是悲的梦境终会在人醒后被遗忘或品味,就像白博的梦。
白博无声无息地缓缓睁眼,他轻手轻脚地将潘成放开,又小心地离开床被。
微弱的光线从浴室门缝透出,就像那细小的水流一样安静无声。
白博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与镜中双眼对视的双眸就像海里的漩涡,无声却致命。
当潘成在黑暗中醒来时便发现手边的床被已无残留的温度,他带着困惑大脑的起身开灯,安静的环境却让他听不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很清楚白博不是一定要叫醒他,也知道对方会离开房间的必然性,但他不明白今天的自己为何睡得这么死,不管对方是起床还是洗漱穿衣他都未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