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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管家朗声笑道“您去问少爷，我不知道，但我总不能不管您吧？”

“你试试。”

一句清冷的话语紧接着出现，是那般突然又那般清楚。

“不敢。”白管家扯出尬笑回道，随即从沙发附近溜走。

潘成自觉地松开手里正攥的布偶起身。

白博冷眼一瞥就抬脚往置酒的地方走，潘成的双眼紧跟对方走，双脚局促不安地动了动却没迈开。

对方没给他立过规矩，跟与不跟，跪与不跪全靠他自己心神领会，却又好似任他选择。

白博捻着杯随意迈步，又随手捻起放在中岛台的茶点，他看了看指尖的茶点又转眸去看潘成，边放下茶点边抓起筷说道“过来。”

潘成应声走到白博身边，不过刚站好嘴边就出现递来的筷子，筷间是从午餐里剩下的菜。

那张嘴无声打开，顺从地含进筷子又咀嚼。

白博倚站在台旁看潘成嚼完又咽，继而乖巧地张嘴让他检查，对方脸上始终没能出现半点抗拒与不喜，那完全没被碰过的菜色并非因不合口味才被完完整整端回厨房。

白博合了合眸收回视线，自顾自地在中岛台吃起饭，他边吃边说道“什么时候开始节食的。”

“我没有。”潘成应声回道。

白博闻言嗤笑一声，他挑眼看了看这满台被剩下的餐食和玲琅满目的茶点，视线最后落在潘成身上。

“没有？你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的？”白博勾着唇讥讽道。

“我没有挑食。”潘成应声回道，双眸不自觉地垂落。

白博冷笑一声就扔下筷子捻起杯，平淡地说道“跪下。”

双膝应声而落，轻触那冰凉的地板没能带起半点声响。

白博终于舍得抬臀往椅上坐，一脚踩上椅踏一脚微晃在空气里。

“看我…”白博略带不耐烦又无奈地说道。

潘成随之抬眸，扇着眼睫对上那双泛着烦躁的眼。

“受得住鞭子还是掌掴。”白博沉声说道。

“都受得住。”潘成应声回道，下巴小幅度地扬起，全然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双眸里透着坦诚又掺着两分淡漠。

“想在我手里失去意识还是主动解释，选一个。”白博不带半点温度冷冷地吐道。

这话听得潘成一愣，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些许酸。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是反问句而非问句，意指他的体力并非意志力。

眼下的他算不上拥有充足的睡眠，也没有足够的体力去支撑对方口中所说的鞭子或掌掴，皆因自己的任性妄为，不愿意好好睡觉，还没有好好吃饭。

不管是哪个选项都由不得他，前者轮不到他想或不想，后者不过是用来检验他的悟性或作量罚用的。

心里的那点酸被流入喉间的唾液稀释。

他斟酌着用词说道“我没有节食，也没有挑食，只是没什么胃口，不太饿也不想吃，我错了，对不起，主人。”

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亦没有将主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他何止是错了。

那双眸随着落地的话音一点点垂落。

那一份份满分的答卷终是被淹在那一份份布满红叉的纸张下。

潘成暗自沮丧不过三两息就被脸上那五指强行拉回神志，下巴被那撑开的虎口一下往上掰，强迫着他仰脸昂头。

潘成的小习惯很多，多到白博记得住却数不清，但他却是最不喜对方这个爱垂眸的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