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晃头说:“女人都长寿。”
林佳佳放下碗筷,在他怀里转过身,凑头亲了下他的嘴唇。
夏桉看着她浅浅的笑容,本能不想提老周,但心里对那个男人突然有了无限感激。
我们拥有的,都是别人错过的。
相反,我们错过的,都是别人得到的。
也许有很多爱情的结尾并不尽如人意,甚至闹得脸红脖子粗,可在它萌生的初期,总是美好的。
“你怎么了?”林佳佳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越来越紧,她清晰感受到自己被浓浓的怜惜爱意所包裹。
夏桉说:“忽然很烦这种醉醺醺的感觉。”
半醉半醒,思绪有一种抽离感,像要飘起来,他害怕梦醒一场空。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夏桉做到了这一点,当晚,罗老头儿从山上下来后就醒了酒,还要找夏桉喝,夏桉拒绝了,但陪着罗老头儿聊到很晚。
一个经历过死亡的年轻男人,和一个见惯生死的老头儿之间,进行了一场深刻的交谈。
从亲情、爱情,到世故、金钱,最终直面生死,夏桉觉得整个人都被一盘猪油渣和后丘肉净化了。
……
事情来的比较突然,罗老头儿当初承诺的为林奶奶吊命三个月没有达成。
三月二十三,春分刚过两天。
这天下午,夏桉开车带林佳佳去超市溜达时,接到了罗老头儿的电话。
电话里,罗老头儿让他们尽快回山上,老太太有回光返照的表现。
林佳佳在一旁听到后,当场就瘫坐在地。
夏桉抱起她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老头儿说奶奶还能挺几天。”
回到小院,老太太嘎嘎精神地坐在马扎上炒糖玉米。
脸上红光照人,全无病态。
林佳佳哭着扑过去,林奶奶哄她说:“哭什么哟,奶奶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再给你炒锅糖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林佳佳哭的不能自已。
夏桉走到一旁的罗老头儿身边问:“咋回事?”
罗老头儿小声叹气:“中午见到时就这个面色了,我立即给她把脉,干了。”
“干了?”
“最多三天。”
“怎么回事?”
夏桉皱眉问,这才刚过一个半月,咋整的?
罗老头儿说:“见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老太太心宽了,这口气不压了。”
夏桉明白了,哭笑不得。
他们回来前,老太太已经拜托罗老头儿安排人下山买寿衣。
糖豆炒好时,林佳佳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