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发现了她,并且朝她吐出了一条粗壮的水柱子。
陈念熙快速闪躲,却还是被淋湿了衣服,虎鲸在她的脑子里发出哈哈大笑,并且远处还有声音跟着笑起来。
很显然,是它的同类。
“……”
陈念熙就这样顶着一头的口水,扒拉出头上的海藻,倒出靴子里的水赤着脚往虎鲸的方向走,她说:“你能帮我找到一艘船吗?”
末日之后船是珍惜物资,基地倒是可以造船,但她总不能请人把船扛上地表吧?
这很不现实,并且前往地表的人工费是在地下基地的一百倍,她那点版税根本不够支付。
既然虎鲸是一只对人类友好的家伙,那她许愿也没什么吧?
虎鲸再次朝她吐出一道水柱。
它发出一串音调,这让那些挑选生活物资的变异人都停下动作,不安的观察着四周,以为有敌人入侵,其中一个年长的变异人肩膀上站着一只鹦鹉,老人张开嘴巴,鹦鹉模仿出了虎鲸的叫声,问它:“发生什么事了?”
虎鲸:“没什么,看这个人不顺眼。”
老人肩膀上的鹦鹉飞了起来,在那种章鱼人中,老人的人形似乎更加完善一点,当他走动的时候,陈念熙发现他的双腿也是空落落的,好像是藤蔓在行走。
鹦鹉飞到陈念熙面前,用商量的语气说:“你想要什么?怎样才能离开?”
看他们这种谨慎加小心的态度,陈念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酸,她摆摆手,解释到:“我只是路过这里,过段时间会离开的。”
她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鹦鹉飞回了老人肩膀上,发出一串奇怪的语调,好像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的语言系统都退化了,需要借助鹦鹉才能交流。
老人颔首,表示可以配合她进行调查,但希望她不要伤害他的族人。
是的,他用族人来形容这些章鱼人,在他的眼中,像陈念熙这样的人类已经和他不是一个种类,他在克制本能的排斥。
陈念熙在这里住了下来,她发现这只庞大的虎鲸非常灵活,它拥有地动山摇的能力,缺水之后就会改变沙滩的形态将自己送入海水。
好像除了人类,其余的生物都更加适应地表的环境。
住在这里的第一天,陈念熙参观了这群章鱼人的住所。
在她的幻想中,长着湿漉漉触手穿草裙的章鱼人应该躲在阴暗潮湿的洞穴,躺在水里才对,谁知道他们竟然是住在树上的。
那些树屋虽然简陋,但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章鱼人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追求,里面的家具上放着许多装饰品,他们甚至比地下基地的许多年轻人都更有活力。
年轻人们干完一天的活回到家里只想着怎样自杀摆脱这个世界,而章鱼人则是森林里的景林,采摘各种各样的果子装饰着树屋,他们与森林里其余变异动植物的关系很友好。
他们采集松果,却并不是为了吃,而是赠送给经过树屋的变异松鼠。
与其说是他们在这里求生,不如说,他们早就成了岛屿的一份子,并且被积极地接纳。
反倒是陈念熙这个陌生来客,跟着章鱼人们在森林穿梭的时候,时不时会听见一些对她表示厌恶和嫌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