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一清二楚,张开的灵力地源,取之不尽。
为她供应着,支撑着。
粉色的天空眨眼间变成了灰蓝天幕。
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又好像是冰雪融化成的水珠,他宁愿是后者。
“用穆衿的心来换我的命,值得吗?”
皎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以为,如果一定会败,至少她会死在穆衿前头。
天地间只剩下了那棵树,枝桠上新生出了无数金色叶片,她的法力陡然增强数百倍。
她张开双手,高举起瘦蛟,空桑的力量便被她引到剑上,转身施法,一道流星般的剑光从她手中挥出。
凤凰雏也不再保留,口中默念口诀,一剑化万剑,铺天盖地的剑雨直朝皎然飞来。
皎然飞身而起,在剑雨中破招,可他那不仅仅是杂乱无章的剑雨,而是看似凌乱实则井井有条的剑阵。
一把剑就此贯穿她的身躯,飞剑回身,回到了凤凰雏手中。
柴彻急忙踏足而起,接住了急速下落的皎然。
扶她站稳,见她胸膛中间赫然一个血洞。
“你怎么样?”
皎然一言不发,以剑结印,一抖瘦蛟,剑发出龙鸣之声,倒插入大地,金色的空桑根系在大地之下闪闪发光,金色光茫自剑尖倒灌入剑身,皎然便被一阵金光笼罩着。
她的身体中隐约有一根鱼线般细的线系在她心口上,柴彻定睛一看,却又消失了,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可那根极细的丝线很像是从她身体中延到一个地方,可他还没看清是延至何处,便已经消失了。他想要提醒皎然,可当下不是说话的时机。
皎然拔剑出土,手腕微一用劲,瘦蛟在天际中便幻化为一柄巨大的剑。
剑光闪烁。
凤凰雏的身子已弹射而至于天上,到了那巨剑数尺之处,他再次召出剑阵。
一剑对万剑。
柴彻心头大震,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皎然右手一扬,瘦蛟变巨蛟,长剑直撞向凤凰雏的剑阵,千万只剑如飞鸟撞上那柄巨大的剑。
凤凰雏高笑一声,双手一合,剑阵更为细密,简直可以称得上剑网,撒了开来,已将皎然那柄巨大的剑网住了。
他仿佛一个在河边打鱼的渔夫,手腕一松,一收,那面剑网便将皎然的剑紧紧裹住,动弹不得。
柴彻不能再坐以待毙,就在他们两个耗尽神力斗法之时,冲了上去,学着皎然的模样,剑插皎然身旁的大地,企以吸取一些灵力。
他拔剑而起,右手一翻刺向正在朝剑网施法的凤凰雏。
凤凰雏顺手一抓,已抓住了他的剑刃。
柴彻深吸口气,竭尽全身之力,往前一送,他以为这一来,非将凤凰雏的手掌斩断不可,岂知那柄剑的剑身握在凤凰雏的手里,如同铸连在一起,纵使柴彻使尽了习武者的力量,依然纹丝不动。
凤凰雏冷哼一声,手腕一错,将他的剑连刃折断。
柴彻则被这股折断剑的大力带起,腾飞数丈,直跌而出。